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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涵兒已近月餘未見母親,如今哪裡還等得及,只掙脫了李慕手掌,奔入院中,緊緊攥住裴朝露袖角,仰頭眨著一雙水霧迷濛地眼睛。
他說不了話,就這樣踮足仰首望著裴朝露。只一眼,裴朝露便被擊潰了心防,俯身一把將他攬著懷中。
“阿孃沒有不要你,是阿孃還沒治好病。”她撫他後腦,又吻他面頰,“阿孃想著待好一些便來接你的。”
尋常的病也罷了,偏偏是五石散的藥癮,隨時隨地皆有可能發作。
她實在不能接受讓孩子看見,便一拖再拖,不想這日李慕竟帶他來了苦峪城。裴朝露心頭有過一刻惱怒,卻也轉瞬消散了,是她自己的孩子,如今二哥亦在,實在沒有常日放在他身邊的道理。
“我需離開敦煌一段時日,託給侍者總也不放心,方送了過來。待我回來,我再來接孩子,你安心養病。”
李慕一急,語速便快,明明是同她說話,眼睛卻從不敢看她。
何況,這是她唯一託付給他的一點事了,亦是兩人間唯一的一絲牽絆。她說了的,涵兒養在他膝下,逢初一和十五便回大悲寺看他。
“不必了。”裴朝露抱著孩子起身,身形晃了晃。
“小心。”李慕抬起手,轉瞬又放下了,只往後退了步。
因為裴朝露先讓過,一側的裴朝清扶住了她。
“如今二哥雲秀都在,這裡亦有侍者奴僕,殿下尚有軍務在身,又是一男子,帶著個孩子多有不易。”她說的平和又認真,甚至到最後還帶著一點歉意,“當初本就是權宜之計,不得法才麻煩的您,眼下總也不必了。”
半點反駁的理由都沒有。
李慕覺得最後一縷絲線亦被斬斷了。
不僅如此,讓他悶堵的還有那一聲“殿下”。
她以前不是沒喊過,但都是揶揄他時,喚來嬉鬧嘲諷的。今日這般恭謹又按著禮數的當屬第一次。
“叫舅父,還記得嗎?”李慕還在神思中,裴朝露已經側身逗起了孩子,“是你二舅父。可要舅父抱抱?”
“舅父!”孩子趴在她肩頭,打了個手語。只是沒有想要裴朝清抱的意思,只重新抱緊了母親。
“雲秀,去端點飯食來。”裴朝露未再理會庭院中人,只拍輕著孩子滿目慈愛地回了屋內。
案桌邊陪著涵兒用膳,未幾,她抬頭望去,庭院裡兩人並肩走了出去,二哥還正同李慕耳語著什麼。
“二公子說,總有一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