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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氣度還是容貌,俱可算作是京中俊俏公子一流的翹楚。加之素日往來於官中皇城,日不曬、雨不淋,他目所視者經科風頌,手所書者聖人學究,一容便仍似白玉一般,半分瑕色沒有,同一身殺伐之氣未散的姜越兩相臨池一較,幾乎一個是柳葉條,一個是苦寒枝。
這一刻姜越幾乎聽聞自己胸腔中傳來戰鼓。他看向裴鈞,一時竟忘了自己已在安平之境,袖下握拳的雙手片息滲出薄汗,一容喜色未起,雙腳已不可抑制地向前半步——
卻也只是半步。
與此同時,對岸的裴鈞放下拂枝的右手,長眉在碧葉掩映中斜斜挑起,看向姜越的淡目微訝,似乎是辨別了一會兒,才終於想起這岸邊的小王爺是誰。接著他雙目中的訝然便極快地流逝了,一張臉又再度被不無不可的神采填滿,唇角也帶起個不真不假的笑來,緩緩抬起手,遙遙對這二位親王俯首作揖,繼而便與同袍二人匆匆離去,全然沒有任何流連。
姜越霎時舉目去追,沒待回過神來,已聽身旁泰王在笑:“老七,他們這是記恨你啦。”
姜越一愣,忙問:“為何?”
“你不知道?”
泰王搖頭看著他直覺可樂,神色頗有些長者審視少年人的玩味:“他們就是翰林的人哪。喏,你瞧打頭那個模樣最俊的,那是忠義侯的兒子——裴鈞裴子羽。他就是被你停掉筆墨貼補的翰林採買。你啊……斷了人財路了!”
在泰王低沉開懷的笑聲中,姜越再度看向對岸遊廊間遠去的人影,於清風和煦間暗暗一驚,不由喃喃自問 :
“……他進的竟是翰林?”
如此一別,便是數月。
其間姜越亦有專程順路徑行翰林的時候,抑或藉由公事趕往世宗閣的時候,可無論是再過長青池,還是再走遊廊道,無論他是放慢步子、四下瞭眺,還是佯作侯人、左右盼顧,卻都再也沒有見過裴鈞。
這方皇城總是如此小到小極、大到大極,有緣時偶一翻牆都能打到相恨,無緣處幾經輾轉卻一面不得。
他忍不住要遣人去問——卻不知遣何人、如何問;他經不住在夜裡作想——卻不懂為何想、可否想。
那個在御花園長青池畔輕易離開的松青色背影,時隔三年,似乎又在他心裡再度紮根,生芽,頃刻間長成參天巨樹,讓他忽地尋回了一絲與過去歲月的微妙聯結,終於也有了分身處安閒之地的真切感。
而那些他花了整整三年時間才在沙場上淡忘抑止的少年心事,那些他勸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