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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裴鈞聽了,面上的笑意果真一滯,“你要我把六部法司的位子讓給張家?我當年費了多大力氣才把刑部從他們手裡摳出來,你現今卻要我再還回去?”
“我不是讓你把刑部給張家,我只是說張三或可補缺罷了。”姜越解釋道,“張三和他父親不同,和張家的人,也不同。”
“有什麼不同?張家的人,一個個沒什麼不同。”裴鈞音色沉下,“就算張三是你學生,跟過你三四年,可二十年來,他更多時候卻還是張嶺的兒子、張氏的嫡孫,身上流的是張家的血。他打小什麼模樣,我也不是沒見過——他和他兩個哥哥一樣、和他母親一樣,是從不會逆了他爹的意思的。如此若把刑部給了他,他一坐上尚書的位子,便約同是他張家滿門坐上那位子了,到時候張家想如何操持刑部,就根本不是他能左右,更不是他一己之力能抗拒的。至此六部法司姓了張,那萬事便要受張家掣肘,而刑部再會同三司審案……我豈非更不用盼著裴妍脫罪了?”
姜越搖頭道:“裴鈞,你是與張家芥蒂太深,這才只會往壞處想他們,卻忘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張家與我們,雖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可如若將他們放對了位置,那就算他們依舊不與我們同路,也還是能助我們一臂之力的。”
裴鈞長眉微抬:“怎麼說?”
姜越心平氣和道:“須知張家是律學大族,是天下法學之杆,雖有頑固腐朽之態,可根本處,卻還是尊法的。而裴妍一案,於取證、文書上都缺了直證,所謂人證、物證所得,不過是生拉硬扯的構陷之詞罷了,能否引為實據還當兩說。連你我二人都知道如此罪名立不住,難道張家就真的不知麼?而他們明知此罪難立,卻依舊反對放了裴妍,從前自是存了要駁斥你六部判決的意思。可如今,若是他們自己的人坐進刑部了,在此案上,我以為張嶺反倒會鬆口……”
“因為那時他若是再駁斥六部,便是同他自己的兒子過不去了。”裴鈞微微揚眉,終於是懂了姜越的意思,不禁覺得也有妙處,“可你又怎麼確保張三能抗住張家威壓,判定裴妍無罪呢?”
“此事何須我保?”姜越似乎有些想笑,“莫非你就不覺……見一他從此案起始,就一直在幫你麼?”
“他幫我?”裴鈞一哂,“張三避我,從來如避蛇蠍,哪怕是行獵時候沒他爹坐鎮,他替裴妍說了兩句人話,那也是他張家秉公執法的家訓使然,和幫不幫我可沒幹系。”
“你願意怎麼想,是你的事,可他身處張家,卻不對裴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