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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倌遠遠將那僧人上下一頓打量,覺得他身上有股說不出的氣度,總之,確實不像是江湖騙子。況且他也管不著那麼許多了,三天已是極限,明早那書生若是再來一趟,只怕他真要憋不住當場尿出來了。
僧人步履不緊不慢,卻很快到了近處,眼看著就要從攤前走過,堂倌趕緊叫住了他:“大師留步!”
僧人腳步一頓,白麻僧衣的下襬輕輕蕩了兩下,卻沒沾上一星塵土。他朝堂倌投來一瞥,目光無波無瀾也無溫意,簡直比吹在臉上的寒風還冷。直到如此近處,堂倌才發現,這僧人身量很高,以至於目光是自上而下投過來的,看得堂倌莫名朝後縮了半步,撞上了同樣往後縮了半步的更夫。
這一撞,又把堂倌的膽子撞回了肚裡。他豁出去似的再度開口:“我看大師腰間掛著五帝錢,可是通曉些驅邪化煞之術?”
僧人無甚表情地掃了眼自己腰間露出的銅錢,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堂倌尷尬地看了眼更夫,只覺得這和尚比這冬月裡的妖風還冷,愣是凍得他不知東南西北,話都說不下去。
倒是更夫抗凍一些,替他開了口。他三言兩語將那書生模樣的來客形容了一番,又對那僧人道:“那張臉我們不說熟,但也絕不會認錯,那是醫堂老江家的兒子。可……可江家醫堂三年前著了火,除了嫁去安慶的女兒,無一倖免,全都被火燒死了啊!俗話說五更天,鬼也閒。一個已死之人接連出現了三日,還恰好就是五更天,能不嚇人麼?!”
僧人掃了眼天色,終於惜字如金地開了口,只冷冷淡淡說了兩個字:“人呢?”
一聽這話,堂倌登時解凍活了過來。他指著遠處一個牆彎,急忙道:“剛走!指不定這會兒還沒進門呢!我認得江家醫堂的廢宅,大師我、我帶您過去?”
然而很快,堂倌就後悔得想給自己一巴掌:讓你嘴快!
他有多想不開,才在這寒冬天裡跟一根人形冰柱子同路。堂倌覺得這短短几個巷子,就快把自己半輩子給走完了。他時不時瞄一眼這年輕和尚,幾次三番下來,想問的話一句也沒敢問出口,光記住和尚脖頸邊的一枚小痣了。
在堂倌被活活凍死之前,他們終於走到了江家醫堂的後巷拐角。
正如堂倌所料想的,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書生果然還沒進門,正一步一挪地拎著食盒在巷子裡走著。
奇的是,他邊走邊低聲自語,聲音還有所區別,時而清朗好聽,時而低啞沉悶。
“你是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