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期 旗鼓重整 17 (第6/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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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了和別的女孩子舞了一回。末了一點也沒理她就離開了舞場。和他的夥伴一同趕路去了的青年過客,就是這個人。
她想起了這一件她遇到災難以前發生的事,跟著也就想起了別的舊事,它們象潮水一般湧上了她的心頭,使她一時害起怕來,怕的是這個青年會認出她來,因而不定怎麼會發現出來她的身世。但是她再一看,他並不象是記得她的,所以也就不再擔心了。她慢慢地看出來,從他們頭一次。也就是唯一的一次見面以來,他那生動的面目變得深沉了,他也有了年輕的人那種整齊的八字須和頷下須了,頷下須在頰上剛長出來的地方,還是極淡的麥秸色,離根兒漸遠,就漸漸成了發紅的棕色了。他那細麻布圍裙裡面,上身穿著青絨布甲克,襯著漿硬了的白襯衫,下身穿著燈芯呢短褲,扎著皮裹腿。他要是沒穿那件擠奶的圍裙,誰也猜不透他究竟是哪一種人。他也許是一個脾氣古怪的地主,也許是一個身份體面的農夫,二者有同樣的可能。由他擠奶所費的工夫上看,苔絲一下就猜出來,他是一個剛學著擠牛奶的新手。
同時許多女工,都互相談論起這個新來的人,說"她真漂亮",說的時候,有一部分是真心慷慨,真心羨慕,但是卻又一半希望,聽這個話的人,會把這種說法加以限制;這種說法,嚴格地說起來,本來就是他們應該加以限制的,因為只拿漂亮這種字眼兒形容苔絲怎樣引人注意,並不正確。當天晚上的牛奶擠完了,大家就都陸續進了屋裡,老闆娘克里克太太,正在屋裡照料盛牛奶的鉛桶和一切零星物件;因為她不肯自貶身價,所以不到外面親自擠牛奶,並且因為女工們都穿印花布,所以在暖和的天氣裡,她也老穿怪熱的毛布。
苔絲現在知道,除了自己以外,在廠裡睡覺的,只有兩三個女工;多數的助手,都是回自己的家的。吃晚飯的時候,她沒看見評論故事那位身份高尚的工人,她也沒打聽他;晚上剩下的工夫,她都在寢室裡,安排自己住的地方。寢室是一個很大的屋子,在牛奶房上面,約莫有三十英尺長,那三個住廠女工的床鋪,也都安在那個屋子裡。她們都是年輕貌美的女人,並且除了一位,歲數都比她大點兒。到了睡覺的時候,她已經累到十二分了,所以一躺下就睡著了。
但是和她連床的那個女孩子,卻不象苔絲那樣貪睡,硬要對她說一說她剛加入的這個人家各種細情。那個女孩子嘁嘁喳喳的話語,和夜色混成了一片,並且在困騰騰的苔絲聽來,它們好象就是從黑暗中生出而就在黑暗中飄浮。
"安璣。克萊先生,就是彈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