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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底有什麼波動了一下,也就是在這一刻,她清晰地看到那片在經年累月之間早已枯萎的荒草地,蒲公英一般隨風消散了。

冬去春來,草地埋下的種子,會結出嶄新的花。

她和賀今堯並肩站在同一處,看著沈南曄,來去的人影都成了流動的背景。

她和賀今堯牽著手走上去,賀今堯一副悠閒口氣:“真巧啊。我出來給她拿禮物,她出來跟我告白,閣下是?”

亦凝用胳膊撞他一下,問沈南曄:“哥,你怎麼出來了?”

“出來透透氣。”沈南曄說。

其實是來找她。

亦凝從他身旁跑過去的時候,沒有看到他。這是第一次,她眼裡裝著別的人,掠過他奔向別的人。

他聽見她說想和賀今堯有很長很遠的未來。

他垂在身側的手裡拿著一隻精巧的首飾盒。

他知道歸還那隻手鐲會讓亦凝不開心,特地尋了一對翡翠耳環送她。

至於為什麼是耳環,興許是因為,被賀今堯偷走的那隻耳環令他耿耿於懷。

因為他偷走的不止是耳環。

亦凝張口想說什麼,賀今堯拽了她一把,把她拽到自己另一邊:“站遠點。別讓我們戀愛的酸臭味影響你哥的空氣質量。”

“……”

沈南曄把手裡的紫檀首飾盒遞給亦凝:“送你的。”

亦凝接過盒子,裡面是一對精巧的白金翡翠耳環,白金上鑲嵌著裝飾的鑽石,翡翠圓潤翠綠,是極好的玻璃種。

沈南曄說要送她翡翠,就真的送了。

“好漂亮。”亦凝說,“謝謝哥。”

沈南曄唇邊牽起一個淺淡的笑:“進去吧,我抽根菸。”

賀今堯瞥了眼那對耳環,瞧著不大順眼,但亦凝抬起頭時,他嫌棄的眼神已經毫無痕跡地轉換成欣賞。

“是挺漂亮。正好家裡的狗缺對耳環。”

“……”亦凝扭頭,“你在罵我嗎?”

賀今堯手搭在她肩上,半推半摟地帶著她往裡走,哄道:“我哪敢啊,公主。”

晚宴已經開始,亦凝和賀今堯牽手穿過宴會廳的時候,一道道視線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

亦凝沒有掙開,也沒有退縮,頂著那些注視一路走過去。

賀今堯這三個字本身就是燕城最響亮的存在,又沾上宋亦凝這個“風雲人物”,想不引人注目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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