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華夏萬古長(4) (第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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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入駐上海和南京,本是最好的時機。他從武漢到南京,原想帶何未一同去上海,與二姐團聚。其後被捕,先在南京雨花臺附近,隨後被送往陸軍監獄,錯過了。後來何未南下尋他,在上海生了繼清,他只能在電文裡、透過字句瞭解那個兒子出生的城市。
歌女和吹鼓手之間的愛情,在弄堂街巷裡醞釀發酵。
謝騖清全程看得認真。他突然問:“這一條是什麼河?”
何未一怔,鏡頭已過去了:“應該是蘇州河。”她猜。
他輕點頭。蘇州河。
謝騖清是一個浪漫的人。
他把故土的每一片土地以江河劃分,灕江、湘江、長江和松花江,灤河、秦淮河和蘇州河,還有無數知名的、不知名的江水河流。他喜好問,喜好記,自己曾到過、曾為之徵戰,為之甘灑鮮血的一切。
他每到一處戰場,若有河流,便要在河畔觀賞片刻。許是第一次真槍實戰打仗前留下的習慣,見水便心安。
何未看謝騖清如此認真觀影,兀地心酸。為他,更不止為他。
那批早年從軍的人,不少曾留洋海外,履歷豐富,自身學識和對繁華的見識見聞都在,高官厚祿、宅邸封賞更是唾手可得。他們眼見世間的紙醉金迷,毫不為所動,選擇的是放棄一切,起義、抗日,歷經萬里長征……
這些人,未必千秋留名在,足與河山共日月。
謝騖清似被電影裡的一首曲子吸引,凝神聽。何未因他的神態,轉而看向銀幕。
裡頭,有人唱著一首早已紅遍大江南北的新曲子。
“家山呀北望,淚呀淚沾襟。
小妹妹想郎直到今,郎呀患難之交恩愛深。哎呀哎哎呀,郎呀患難之交恩愛深。”
每一句,都合了眼前情境,北望的故土,還有身旁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