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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氏和兒子、薛良三人相互攙扶著慢慢回到丁浩與薛良合住的那幢偏廂小屋,爽利的小青姑娘也已讓郎中送來了金瘡藥。豆星大的一點燈光燃起,楊氏擔心地道:“兒啊,快趴下,讓娘看看傷勢,給你敷些藥。”
丁浩抓住腰帶,有些窘迫地道:“娘,不必了,一會兒我和大良哥互相敷些藥就成了。”
楊氏微微一怔,輕啐一口道:“你這孩子,娘身上掉下來的肉,還覺著臊得慌?唉,也是的,不知不覺,你都長這麼高了,要是尋常人家,都該說個媳婦了,可你卻……,都是娘連累了你。”
這話一說,她眼圈一紅,又想掉下淚來,丁浩連忙安慰道:“娘,你別說了,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您給了我這身子我這命,那就是最大的恩情了,難道我堂堂男兒不靠自己去掙一份家當,不靠自己的能力讓母親安享晚年,還要埋怨爹孃給了他性命,沒有再奉送一份榮華富貴,那是最沒出息的貨色。”
楊氏沒想到自己兒子能說出這麼貼心的話來,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欣慰。丁浩從自己床鋪邊撕下一條床單,讓楊氏坐下,小心地撥開她頭髮,為她敷上金瘡藥,然後輕輕把布條裹好,楊氏握著兒子的手,心裡充滿安詳和幸福的感覺。兒子女這一場病,終於開竅了,不再總是呆呆的了,兒子長大成人,無疑是一個母親心中最大的滿足。
薛良手裡提著黑乎乎的一砣東西,一直站在一邊。這房中簡陋,無桌無椅,除了那一鋪坑沒有旁的東西,所以他手中的東西也無處放下。幫母親敷完了藥,丁浩扭頭一看,不禁奇道:“豬兒,手上拎著什麼東西?”
薛良傻乎乎地一笑道:“狍子,要是扔下可惜了的,我撿回來了,也就焦了外面一層,裡面香著呢。”
“好,來,你也坐,咱們……吃狍子肉。”
薛良捧著黑乎乎的狍子肉坐在炕邊,丁浩從狍子身上扯下一條腿,外邊雖然是焦的,裡邊的肉果然還十分鮮嫩,隱隱的還有一絲熱氣升起。
“娘,你嚐嚐,香著呢。”
“噯”,楊氏就著兒子的手,咬了口香香的狍子肉,慢慢咀嚼著,淚光漸漸在眸中聚起,她連忙藉故扭轉了頭去,悄悄拭去了腮邊的眼淚,然後回過頭來,看著大口大口嚼著狍子肉的兒子和薛良,歡喜地綻開了笑意。
這個母親,在如今的丁浩心中,本無血脈相連的感覺。這個不是兄弟情同兄弟的薛良,在如今的丁浩心中,本來也不過是個毫不相干的路人。他繼承了原來那個丁浩的記憶,卻沒有繼承他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