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學堂見聞七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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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遊小姐和以前不一樣了。
她以前怎麼素怎麼穿,頭上一根簪子都不插,耳環也只是樸素款式,近來的打扮則是愈發的大方伶俐。她應當是與遊家做了一番交涉,於曼頤不知道她編了怎樣的謊言,總之,她上午也開始來學堂修習英文和算數,而下午則會與她一同去往城東的畫室。小郵差痛失兩名姐姐作為學伴,幾次圍追堵截,終於逼迫於曼頤說出實話。
然後小郵差也成了給她們去學畫打掩護的一環,至於於曼頤,則負責了另一環的掩護工作,那便是遊小姐與蘇老師的私聯關係。
於曼頤也是很難理解——
遊小姐都去學畫了,她又不是見不著蘇老師,怎麼給蘇老師寫個信還要勞煩她去轉交呢?蘇老師更是,他學費都收四分之一,顏料也是免費提供,怎麼畫了一張遊小姐的畫像後,倒是不敢當面送出,反而要趁著遊小姐去洗顏料盤時塞給於曼頤——你們自由戀愛的人,真是好麻煩,好糾結,好曲折哦!
總之,這天從畫室離開後,那張遊小姐的畫像便揣進了於曼頤的衣服裡。蘇老師拜託她和遊小姐在無人處展開畫幅,於曼頤便牽著遊姐姐的手,在回學堂的路上好一通尋覓,最終和她躲到了一處河邊的槐樹下。
那是一棵極粗壯的古槐樹,樹底凹陷,鏤出來一個巨大的洞。但因為洞朝著河面,而河面對岸是沒有窗戶的牆壁,這樹洞變成了一個絕佳的藏身地點。於曼頤帶著遊姐姐藏進洞裡,然後一隻手握著畫像上側的卷軸,另一隻手輕輕地、輕輕地,將畫冊下方的卷軸撥開。於是那日站在橋上看落花的遊小姐,也這麼一點點、一點點的,復現在了本人的眼前。
樹洞裡變得靜悄悄的。
於曼頤看畫看得很內行,看顏色,看筆觸,看構圖,而她身旁的遊小姐顯然看的不是這些。她感到身旁人的呼吸在變急促,身體的溫度也在上升。她聽到了一聲很小很小的抽泣,像是在哭,也像是在笑。她看到遊小姐伸出手,指尖輕輕碰在畫幅上的女人的臉上——那處折磨了她許多年的胎記,在畫裡,變成了一朵淺粉色的花。
於曼頤想,好漂亮的花,不是隨手一畫,那麼小的東西,連花瓣的脈絡都做了淺色的處理。她轉過臉去想和遊小姐講解這畫畫得多好,蘇老師的水平有多高,卻在轉頭的一瞬間看到遊小姐眼角掛了一行淚——那不是一個願意被人打攪的神情。
她又盯著那幅畫看了好長時間,幾乎看入了迷。於曼頤擔心她們回去的時候遊家的車伕已經到學堂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