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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衣服明明這麼好看。她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椅子對面是受到於老爺暗示留下來的三叔和三媽,他們會決定她接下來的命運,就如同他們決定了她此生每一件事的命運。
她好像一件做工精緻的霧紫色瓷器一樣坐在那,那不是方才那個在後院裡和他哭和笑的於曼頤。
宋麒嘆了口氣,只能決定自己儘快地吃,儘早地回來。
很快,於老爺,於家的其他人,來做客的老師,學生,甚至下人,都走了。堂廳裡只留下了一對兒假人似的並肩坐著的三叔和三媽,和低著頭坐在他們對面的於曼頤。她用袖子蓋住自己的手,兩手的手指絞在一起,指縫間有細密的汗,像是罪犯在等待宣判。
可她又何罪之有呢?
寂靜之中,她終於少見的聽到了三叔的聲音。她習慣於聽三媽的聲音,但三叔在的時候,三媽便失卻了發言權。他先是長長嘆了一口氣,繼而開始了自己的演講。
他說話不似三媽單刀直入,而是十分曲折,十分委婉。他先說於曼頤的父母,他的父親是三叔的四弟,從小就與他關係不好,是個一身反骨的人,娶親也沒有遵從家中安排。他的妻子也是一身反骨的人,兩個一身反骨的人在一起,下場果然十分悽慘。
於老爺此前對於曼頤很冷淡,就是因為她的父母都是這樣的人,於老爺十分擔心她也長歪,才讓三叔三媽好好教養。好在於曼頤從小就很聽話,從未做過大逆不道之事,今日更是讓於老爺臉上有光。於老爺認為三叔教女有方,低聲誇讚了他幾句,這極大的鼓勵了三叔。
三叔被鼓勵之後用自己不慎靈光的大腦思考了一下,他知道自己被誇讚是因為於曼頤的畫畫得很好,這啟發了他。他意識到,對於曼頤這一輩兒的女孩來說,無才便是德已經不是徹底正確的了,三叔本人也飽受枕邊人無才的乏味和折磨,這裡就是在說於沈氏。
因此,三叔做出瞭如下判斷:他希望於曼頤有一些才華,她未來的丈夫是留洋回來的學者,對方定然對伴侶的學識是有要求的。但三叔也強調,於曼頤的才華需要控制在一個範圍之內:不能過低,過低會讓她的丈夫感到丟人和乏味;也不能過高,過高會讓他的丈夫感到失控與自卑。
總而言之,過低了面上無光,過高了面上也無光。因此,兩個月的掃盲課程很好,非常好,剛剛好,他同意於曼頤參加宋麒所說的掃盲課程。
三媽面無表情地聽著三叔安排了一切,這一次,她沒有辦法拒絕。
三叔的演講發表結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