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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元”和一個“商戰,惡劣的商戰”。
大上海,未免太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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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麼複雜的!”
一年沒見,方千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嘹亮。難得宋麒主動來找她,沒想到背後一跳,竟然跳出了於曼頤。兩個姑娘在學校門前好一通寒暄,說清了來龍去脈,最後由那個出錢的冤大頭帶著,去了學校隔壁一處靠徽幫菜發家的酒樓。
於曼頤路上和她說自己來上海的事,坐進酒樓就說了找工作的事。她聽姜玉的事比宋麒上道,很快就做出自己的評價:
“宋麒不是說了當時報上的罵戰嗎?這的確不是一件非黑即白的事,你若我叫我從道德上說,我也說不清誰對誰錯。但既然都說是商業美術了,那做商人的,就是要為了眼前的肥肉搶,奪,撕咬,我家裡的長輩都是這樣做的。姜玉從一個商務印書館圖畫部的學生做到現在的校長,當然不是等閒角色。”
“我頭一次見她,她溫溫柔柔的,”於曼頤說,“我想不出她搶東西的樣子。”
“然而這世上要緊的東西都是搶來的,”方千笑了一聲,“莫非你以前在於家,什麼都不用搶?”
“以前確實不搶,都是爺爺分給三叔他們,再由三叔分給三媽和別的人,再由三媽分給我……”她說著說著就小聲下去,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其中的不合理。
“等著旁人分給你,自然不用搶了,”方千道,“那就只能吃一點點人家指縫裡漏給你的飯,姜玉能靠別人漏給自己一所學校嗎?你既然已經跑出了於家,就不能再用於家那套規矩。你一直沒找到工作,是不是也是自己不會搶,不懂怎麼搶?”
於曼頤想了想,發現自己面對僱主的時候的確看起來很窩囊,很不會爭取,別說“搶”了。
“別再嚇唬她了,”坐在一旁的宋麒忽然開口,“她今天在經理那就聽了不少了,你又在這裡教育她。你就很老道嗎,方小姐?”
“我當然很老道,我就是在鬥爭中長大的。”方千說,終於閉上了尊貴的嘴,吃了幾口酒樓的飯。
“不過他們月份牌畫家一張竟有400元嗎?天哪,我在洋行做翻譯也不過月薪40元,還不如跪在我爸面前說幾句好聽的話。”
“你跪在你爸面前,他都要嚇死了,”宋麒說,“你向來是站著就把錢要了。”
於曼頤笑起來,她又看到了這熟悉的方千和宋麒的互相輾軋。他們兩人的存在讓於曼頤覺得莫名安心,彷彿是她天翻地覆的世界裡,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