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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会忘了你,没有一个人会记得你!”
饭桌上吵作一团,最后叫停一切的,还是不喜欢掺进儿女之事的于老爷。一家之主把筷子和碗都摔到桌子上,恼火道:“够了!当我不在么!”
其实于老爷对于曼颐学画这件事没有什么不赞成,但也没有什么赞成。他是整个于家的主人,他只在乎两件事:于家对外的脸面,和于家对内的稳定,一切赏罚也由此而来。
昨天两个贵客的前来,叫于家长了脸面,他因此奖了于曼颐钱。但他也很清楚,三媳妇的说法不无道理:于曼颐敢不和家里人商量就自己做决定,这影响于家对内的稳定。
他客观,起码是在于家家内客观道:
“不许再就这件事吵了。曼颐喜欢画画,我知道了,喜欢画画不算犯错。不过既然你那老师已经离开,以后也不要再上别的课程了,何况还要和那么多男人同处一室,传到你表哥耳朵里很不好听。我昨天也叫账房给过你大洋,那足够你买许多颜料的画册了。以后,你在家里画就是了。”
饭桌上静悄悄的,只有筷子磕碰的声音。于曼颐低着头,手里握紧筷子,意识到这段话,是在她开口询问前,就把函授课的路堵死了。
她忙着替自己伤心,倒是没注意到宋麒比平日都早的放下了筷子,起身出去了。
饭桌上这场架吵得于曼颐心里一团乱麻,让她本就因为苏文的离开有些伤心的心更钝着疼。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很长时间,发现眼下能缓解自己伤心的,竟然只有画画,也只能有画画。
她从床上爬起来点灯,塞了一本画卷入怀,心里知道所有颜料和画笔都藏在地窖里,只为避免三妈对她房间的翻查。她再次踏上了那条已经十二分熟稔的道路,踮着脚尖下楼,又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终于抵达地窖虚掩的门前。
于曼颐在这一刻发现一件以前没有注意过的事:她对宋麒的存在,是有知觉的。
这种知觉表现于,当她走过一条路时,会感到宋麒也刚刚走过这里,然后她就会在抬头的时候望见宋麒站在她要去的地方。又或者只要宋麒靠近她所在的地方,空气就会产生轻微的波动,而于曼颐也能感知到他的接近。
因此日后许多年,即便宋麒不在她身边,她也时常对宋麒的存在产生知觉。她无法和别人共享这种知觉,她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是宋麒来见她了,就如同她当年反复地去地窖里见宋麒。
这也是她去地窖里见宋麒的其中一次。
她好像也没有像上次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