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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於曼頤第三次來宋麒住的地方,第二次來他現在的寓所。她對街道的恐懼在宋麒把她帶進公寓大門的一瞬減輕,只剩下渾身的冷汗提醒她方才的應激。
他們沒有那麼多人,姜玉的學校和宋麒所住的街道也有一段距離。她被他扶著肩膀後側帶進電梯,再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坐在她上次來的時候所坐的那把椅子了。
他又給她倒了杯水。於曼頤盯著玻璃杯的水面慢慢升到杯口,注水聲也拐了個彎,從響亮變得沉悶。
她的心終於慢慢定下來。
她去握杯子,手指還在抖,但盡力握穩。宋麒看她心神不定,試探著問:“你說什麼,火?”
於曼頤險些將杯子鬆開,但她迅速抬起另一隻手,把杯子穩固住了。她盯著微微晃動的水面,意識到自己剛才險些說漏了嘴。
“沒有,沒有火,”她笨拙地糾正自己,“和火沒關係。”
她全神貫注地看著水面,而宋麒也在看她。他看她的眼神產生了一些變化,從徹底的關切變得帶了少許觀察。
她真的只是跑出了於家嗎?從紹興孤身來上海,這對以前的於曼頤來說是一件多大的事,可對當前的她而言,似乎又不算什麼了。
那個在地窖裡對他囉嗦著將自己全盤托出的於曼頤與過去不同了,她開始有意識的遮掩自己。
她又喝了幾口水,終於平靜下來,和宋麒斷斷續續地解釋:“我在……我從姜校長那出來,我拿到了報名表,我去吃餛飩……我看到了劉豐鹽的人……”
“劉豐鹽是?”
“是逼死了遊姐姐的人,”這個名字是於曼頤恐懼的源泉,她又有些激動了,“他給了遊家一筆彩禮,遊姐姐死了……他又來和於家說親,結果我跑了,他氣不過,僱了人在到處找我,我碰見他們了……”
宋麒很耐心地聽她說話,就像是他重返遊家的那一天。看來囉嗦才是於曼頤底層的語言系統,她再變也改不了這點,一著急就沒辦法條理清晰。
宋麒也不明白自己在聽於曼頤說話這件事上為何如此有耐心,他對自己的認知向來是缺乏耐心。他儘量用自己的理性去把她情緒性的話語轉化成單純的事實骨架,再用反問句和她核實。
“劉豐鹽的人在上海搜旅社,看見你了嗎?”
“沒有,我跑了。”
“旅社那位老闆……”
“他答應我了,他說自己沒見過我。”
宋麒感到一些欣慰。於曼頤的邏輯缺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