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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像
魚池的水花濺落，有一些落在我臉上，冰涼的。
卻讓我原本失控崩潰的情緒瞬間清醒。
這是京港的冬日，池水很冷，季瑾之就這麼跳下去了。
池水淹到了季瑾之的腰，魚兒們都受到了驚嚇，遠遠遊開，他在碧色的池水中緩慢挪動腳步，俯身，細細尋找。
我看著他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那模糊不定的倒影，愣住了。
季瑾之在幫我找簪子。
可他剛剛才羞辱我是水性楊花的女人，現在為什麼又為了我跳下水去。
是對惹惱我的彌補嗎？
我分辨不清楚自己此刻的感受，只是覺得剛才壓抑痛苦的心，此刻卻像是被託在一隻無形的柔軟的手掌中間，那隻手還撥動著我的心，一點暖，一點軟，一點疼。
“季……”我想要叫住季瑾之，想喊他快上來。
想說這水太涼了，會凍傷人。
想說簪子可以以後再找，我可以先去跟章四夫人道歉說明情況。
可我的唇動了動，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顏色，只有站在水中央的季瑾之，是鮮活的。
我看到他的手臂伸入水中，撿起一根碧玉的簪子，然後朝我走過來，墨色的眸子裡是帶著喜悅的清淺笑意，他把手掌伸過欄杆，碧玉的簪子在他平整白皙的掌心，溼漉漉的。
我一把抓了起來，緊緊握在掌心，簪子明明是泛著寒意的，可我的心，卻熱烘烘一片。
我又朝他伸出了手，這一次，我終於發出了聲音：“上來。”
他看著我，眸子裡迅速燃起了一團火焰，我看得清楚，他眸底的笑意更濃了。
季瑾之握住了我伸出去的那隻手，手掌是溼的，掌心卻是燥熱的。
他的另外一隻手扶住了欄杆，我暗自用力，想要拉他上來。
而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是章四夫人的，她彷彿正在焦灼地詢問傭人：“你剛說看到桑小姐走過去了？是順著這裡走過去的嗎？魚池方向？”
看來，章四夫人發現我沒有回暖閣，特意找過來了。
我心中一驚，原本握著季瑾之的那隻手不自覺地鬆了。
我不想讓章四夫人看到我和季瑾之的這一幕，因為我沒有辦法解釋我為什麼會跟季瑾之單獨待在這裡，也沒有辦法解釋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導致我的簪子掉落魚池，更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