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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長安之地,他只是待在那四方城中,兩處都談不上歡喜。
涵兒比劃道,“只要有阿孃在,哪都可以。”
裴朝露才要應他,他便又道,“爹爹……我怕。”
頓了頓,水汪汪的眼睛凝出一點光,“叔父很好。”
“叔父還俗了,很快會和別的姑娘成親,以後他還會有……”裴朝露垂眸笑了笑,重新對上他眼睛,沒有再說下去,只道,“涵兒若喜歡叔父,我們便在這多住幾日。”
“以後叔父行軍打仗……”
裴朝露頓住口,突然便止了話語,起身揉了揉他腦袋。
“阿孃怎麼不說了。”涵兒仰著頭,重新拉住她衣袖,“叔父行軍打仗,然後呢?”
裴朝露原是想說,你可以跟著他,學習兵法謀略,也可跟著他讓他保護你。然而這樣的話在腦海中轉過,她突然覺得自己未必想得太多,更不該同孩子說這般渺茫而不切實際的話。
今晚,她已經說得太多了。
“沒什麼,涵兒。”裴朝露深吸了口,“今個阿孃歇了半日,雲秀姑姑說你都纏著叔父,晚間便容你叔父歇息吧。或許,一會他還有公務要處理。”
涵兒心下唸叨,下午不過練劍時,耽誤了一點叔父的時辰。其他時候都是他在理事,自己從旁學著,哪裡便是纏著叔父了。
但到底也沒再多言,只拉著裴朝露的手不放,目光炯炯望著外頭大門的方向。再明顯不過的意思,他想去看看叔父。
裴朝露本也想去,留在這是因為涉及芙蕖,至今涵兒還不知道他有個同母異父的姐姐。且他手足的生父,便是他的叔父。
芙蕖已故,這些屬於他們這輩的恩怨情仇,她不願讓孩子扯進來。
她總是想,他知道的越少,便越好。
為此,在東宮的那些年,她總是小心翼翼地維護著李禹為人父的模樣。即便他不配為人父,但她也從未在孩子面前說過他一個“不”字。
至多一句,他政務繁忙。
只是眼下,不知為何,她亦想去看看。便也未再猶豫,牽過孩子往寺門走去。
月色融融,竹影橫線。
深秋的夜晚,風霜露重,穿堂風陣陣而來。
寺門外養尊處優的世家姑娘,眼下僅一襲素衫,如瀑長髮披在背脊,從鬢角垂落的幾縷青絲在風中輕晃,髮梢滑落在胸前大片裸露的胸膛上。
粉黛未施,羅衫不著,素面青絲躬身俯跪與門前,柔柔弱弱似一朵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