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慎川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小學和初高中的體育考都要考仰臥起坐,平時上課也經常要做仰臥起坐,我很討厭體育運動,所以我總是在體育課上請假。
因為一個月只有一次說來例假的機會,所以我用的藉口層出不窮,這周是例假,下週是胃痛,再下週是大腿燙傷了。
總是請假,老師也記住我了,他們從一開始的深信不疑,慢慢地變成了半信半疑,最後就是深疑不信。
他們開始問醫生證明在哪?
我沒辦法,家裡也沒有人當醫生,沒人可以為我做假證,我只能讓自己真的生病。
體育課的前一天,一口氣吃掉五個甜筒和兩條雪糕,然後去醫院開胃痛證明;燙傷比較難弄,因為需要較強的心理準備,人是很難拿著熱水壺往自己的腿上倒的,猶豫著猶豫著,理智和趨利避害的本能會佔據上風,所謂的勇氣就會消失。
但是我沒辦法不勇敢,因為比起用熱水燙自己的害怕,我對體育課的害怕要更重一點。
我將熱水壺傾倒的時候,心想,我可真是又慫又勇啊。
用盡種種辦法,我在讀中學的那些年,一個月只需要上一天的體育課,其它時候我都是體育課上的旁觀者,別人身上都洋溢著青春的活力,而我身上充滿的卻是腐朽的氣息。
高二上學期,體育期末考試考仰臥起坐的時候,被我壓腳的同學希望我能將她起來的次數報高一點。
她的眼神裡面充滿了懇求,我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我接受過的善意太少,所以哪怕明知道眼前的人是別有所圖,我也很高興。
她只做了二十九個,我思考過後,給她報了四十個。
我原本是想給她報四十五個的,但又覺得太離譜了,老師不是瞎子,報太高可能還會給她帶來麻煩。我自認為足夠善良體貼,可最後卻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因為輪到我做仰臥起坐的時候,我做了三十八個,而她給我報了三十個。
我愕然過後,問她:“你是不是數錯了?”
我不願意相信她是故意的,三十跟三十八差得也不算很多,也許……也許她只是因為分神,所以少數了幾個呢?那當然是可以理解的,我想。
她說:“我們兩個都做了這麼多個,老師會懷疑的。”
什麼?她在說什麼?是我的耳朵有問題,還是她的腦子有問題?
我給她報高了,她為了不讓老師發現她的問題,所以將我的報低了?
那樣老師就不會懷疑我們串通好了。真是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