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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嶠驀地睜大了眼睛,上前幾步扶住他,他因失血而變得過度蒼白的臉龐在她眼前放大。
他額頭上冷汗直冒,嘴唇煞白,幾乎乾裂,那張總是微笑著的面容此刻因疼痛而有些扭曲。右手捂著左肩,手上青筋暴起,沾滿了沽沽鮮血。
她甚至來不及細問,和劉通判一起把他放在室內床板上,伸手解開他的一帶。
譚蕪見她的手微微顫抖,安慰道:“我去叫爺爺過來,鄧六一定會沒事的。”
又遲疑道:“阿嶠,為醫者,最難治的是自己親近之人。你……現在還能靜下心嗎?”
沈嶠聽懂了她的意思,仰起頭深呼吸了幾次,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別的,胸膛中砰砰的心跳聲終於平穩下來。
“我可以。”
經歷了上次馬大夫的事故,她實在不敢相信其他自己不瞭解的大夫。譚太醫雖醫術高超,縫合術卻非專長。
她還是更相信自己。
看到沈嶠冷下來的眸光,就如她平日裡治病一般平和、謹慎,鄧玄籍說不準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以往旁觀,就覺得格外讓人安心。此時輪到自己在她刀下,竟覺得心中也忽然一片安定。
“只有這一處傷口嗎?腿上有沒有受傷?”
沈嶠剪去他的衣衫,來來回回在他上半身看了一遍,出了左肩這處幾乎被捅穿的傷口,其它小傷,都無需多做處理。
鄧玄籍被她看得有些臉紅,道:“就這一處。”
沈嶠卻是一臉冷淡,她已經迫使自己進入了精神高度集中的狀態,向病人確認完畢,就端過阿竹煮好的改良版麻藥,親自喂他喝下。
譚太醫到了門口,沒有貿然上前打擾,靜靜地看著沈嶠有條不紊地手法,旁邊幫忙的阿竹和藥童小石,竟也有模有樣,絲毫不見慌亂。
看了一會,他忍不住嘆道:“這兩個孩子,跟在小沈身邊再學幾年,恐怕也是潭洲一帶的瘍科好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