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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我是否真的受過那麼多年教育,念過那麼多書。”
“再後來呢?”
“再後來又和柳青上床了。”
“再後來呢?”
“再後來,柳青回憶,我第一次和她做愛,全過程中,沒有出一點聲音。我射精的時候全身戰抖,兩眼閃亮,在無聲無息中,淚流如注。柳青說,她心痛如絞,在那一瞬間,她深深愛上了我,她發現她其實從來沒有愛上過其他任何人,而且不可能再愛上其他任何人。這件事永遠不可能改變,甚至不以她的意志而轉移。她可以從此夜夜做雞而同時為我守身如玉。”
“再後來呢?”
“再後來,酒沒了。”秋水抬了杯子,讓我看見杯底,沒酒了,我們不覺中喝了一打燕京啤酒。我喊夥計添酒,夥計打著哈欠說,老闆困了,鎖了酒櫃,先回去睡了,酒拿不出來了。
“沒有酒了,就沒有故事了。”秋水說。夥計換了盤CD,一首爛俗的歌,《沒有女人沒有哭泣》。
“換個地兒,再找一打燕京,咱們再聊。”
“我和柳青的後來,一打燕京講不完。”
“一箱。”
“改天吧。”
我付了酒帳,一個電線杆子、一個電線杆子地走,很晚才回家。我打了個電話給我的老情人,想問她孩子最近怎麼樣了。電話響了好久,一個男的接的:
“你找誰呀?”
“柳青在嗎?”
“你是柳青什麼人呀?”
“柳青在嗎?”
“你丫到底是誰呀?”
“我是你大爺。”
一九九八年五月至二零零一年一月
新澤西、紐約、亞特蘭大,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