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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委實不是有意藐視天家少主,下官怎麼可能會自毀前程?下官怎會不知少主書房有文書會仔細檢查呢。實在是無心之舉。”
蕭嶮拿著那臣子規,一時沒有言語。
彷彿聽見那女人說。
-上次他被罰抄臣子規,都是我害的,看在方才我給您衝那杯苦參茶的份上,可以原諒我家阿郎麼?-
-他寒窗苦讀十數載,是我們周家唯一的一名朝廷命官。是周家的頂樑柱,不能出岔子的,得罪了您,以後官場可怎麼混,你總不能抄了我孃家還抄我的夫家吧-
蕭嶮將瓷瓶開啟,在舌根下壓了一顆藥丸,細細品嚐著藥物甘苦的味道,丟了小狗她都那樣傷心,這樣孤苦無依的情況下失去丈夫,她會難過成什麼模樣。不是不知道發落周家滿門可以給葉琉鮶致命一擊,是最好的報復,可以使她一無所有,連周夫人的身份也丟掉,只能做他的身下的床奴,喜樂皆由他擺佈。
可。。。不願意她無家可歸,徹底成為孤兒,不願意聽到她說‘蕭嶮,你滿意了,我沒有家了’,他想毀掉這個落魄的前妻,太容易了。
蕭嶮隨即將有錯字的臣子規放進抽屜,對周芸賢道:“別叫孤王再揪著你有問題。下不為例。”
謝錦大為錯愕,轉性了?不是,這哪裡是自己熟識的血洗冷宮的太子爺!為什麼要委屈自己?應該發配或者斬首示眾!
周芸賢這一口氣算是喘了出來,就如半隻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撿回了一條命來,懸著的心撲撲通通亂跳,那被太子擱在抽屜的臣子規隨時可以要了他周府滿門的性命,他當真心惶惶。
“謝殿下恩典,殿下虛懷若谷,此等胸襟氣度,下官感佩至極!”說著,深深躬身拜倒。
幾名文官也紛紛讚揚,“少主曠達不羈,寬大為懷,值得吾等誓死追隨。”
蕭嶮澀然,只有自己知道,他不願意叫那女人失去了孃家之後,又失去夫家罷了,若是在她夫郎生辰這日抄去她的夫家,她會承受不住吧,會恨他蕭嶮入骨?可笑麼,哪怕她對他那麼壞,他卻怕葉琉鮶恨他。。。她曾經對他溫柔過,嬌生慣養的她給他雕刻了木人,也算為他吃苦吧。。。
眾人散去。
留給蕭嶮的,是滿室孤獨,不是說周圍無人陪伴,而是內心深處的孤寂無處開解。
蕭嶮獨身一人來到市井,沒有帶謝錦同行,謝錦總是嘮叨他,很煩人,他只暗處一行影衛保護安危,信步於市井,途徑一家鞋店,便邁入店中,四下裡看著櫥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