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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拔出來的親信結果竟會對他拔刀相向,此時他的心已經冰涼到了極點。
恰在這時候,帳外突然有人大喝一聲:“大膽,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在這兒動刀動槍。”
說話之間,已有人揹著手走進來,他顯得很年輕,臉上甚至還可以看到幾分稚氣的痕跡,可是那一雙眼睛卻有如墜入囊般的銳利,此人身穿著欽賜飛魚服,腰間插著一柄繡春劍,走到哪裡都彷彿鶴立雞群一般,有人為他掀開帳簾,他踏著方步進來,在這帳門一站,緊接著,如潮水一般計程車兵從他的身後湧出來。
來人自然是柳乘風,他悄悄出了北通州,一路南下,前往天津衛、山東各府,用密旨調動大軍,水陸並進,直抵北通州,北通州的佈置已經透過王韜全部送到了柳乘風手裡,柳乘風在琢磨了北通州的佈置之後,立即明白了兵備道的意圖,帶著數百個士兵連夜趕來這千戶所大營,轅門外的軍卒要攔他,直接被他料理,一路行來暢通無阻,王六子等人因為急著料理朱海德,在外頭並沒有放置太多的探哨,等到柳乘風跨入這大帳時,王六子看到柳乘風,雖然不認得他,可是這欽賜的飛魚服卻是醒目無比,他先是一愣,再看到無數計程車兵衝進來,這些士兵也是衛所軍裝束,可是都是些生面孔,偶爾有幾個小旗呼喝一聲,那口音帶著濃重的山東和天津衛的口音。
柳乘風按劍進來,銳利的眼眸在這帳中掃視一眼,隨即毫不猶豫地走進來,朱海德見了柳乘風,不由心花怒放,連忙道:“不知……”
柳乘風打斷他,肅然道:“我叫柳乘風,忝為錦衣衛駐北通州千戶,哪個是千戶朱海德?”
朱海德連忙道:“我就是朱海德。”
柳乘風正色道:“朱海德,跪下接旨意。”
朱海德聽到旨意二字,明顯比面對那軍令要熱絡得多,忙不迭地跪倒在地,口中道:“卑下接旨。”
柳乘風的目光又落在帳中各百戶身上,道:“全部跪下,接旨意!”
四五個百戶立即拜倒,口稱萬歲。
王六子與身邊的兩個百戶卻都是面面相覷,跪又不是,不跪又不是,若是不跪,聖旨都來了,豈不是擺明了是要造反?現在這柳乘風帶了這麼多人來,這時候若是說個不字,豈不是和送死沒有什麼分別?
最終,在這重壓之下,王六子還是不甘心地跪倒在地,口中道:“卑下王六子接旨意。”
整個大帳,烏壓壓地跪了一片人,柳乘風唸完了密旨,隨即朗聲道:“從現在起,這千戶所就歸本官節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