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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露出任何表情,其中的厲害,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若是換了朱厚照這樣的皇帝,在慫恿之下,或許真會著手徹查工部、造作局,可是朱佑樘不同,他的謹慎性子絕不會容許他因為一些弊案而自亂陣腳,越是諸事躬親,就越知道造作局牽連的關係,越是知道這一層巨大的關係網,朱佑樘就越不會輕易動手。
朱佑樘的眼眸不動聲色地看了徐貫一眼,徐貫不管如何也算是他的左膀右臂,肱骨之臣這四個字,徐貫也還算是勉強夠得著,前幾年各地水患,是這徐貫出京,奉旨四處修築河提,據說為了督辦河務,徐貫是頂著斗笠光著腳丫子在河提四處跑,回來時整個人黝黑乾瘦,可謂勞苦功高。
就這麼一個忠心耿耿的大臣,卻是偏偏涉及到了造作局,或許別人會奇怪,朱佑樘卻不奇怪。
他所提拔的這些官員,不是沒有能力,不是沒有忠心,也不是不肯苦幹,只是他們勤於王事的同時也有自己的算盤,這幾乎是整個弘治或者說是整個大明朝廷命官們的常態。
比如那張居正,你能說他不忠於皇上嗎?你能說他辦事不力嗎?你能說他不為這個朝廷費盡了心機嗎?可是偏偏,就是這麼個大大的能臣,為了回鄉省親,他不惜花費巨資定做了三十二人抬大轎,精美絕倫,有客廳,有臥室,有廚房,還有金童玉女伺候,極盡奢侈之能事,且一路招搖,收禮無數。平時吃飯,一餐百菜,尚嫌“無下著處”。生活奢靡到這個地步,只怕連皇帝都不由要咋舌了。
徐貫也是這樣的人,該享受的,他一丁點也會少,該吃喝佔拿的,他也絕不會客氣,可是他在朱佑樘眼裡仍然算是個能臣,再者說,造作局之弊積重難返,也不是他徐貫一人的錯,想到這裡,朱佑樘嘆了口氣。
隨即,朱佑樘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撫摸著御案,正色道:“柳愛卿、張愛卿所請,朕已知之,這件事從長再議吧。”
說罷,他什麼也沒有說,隨口說了幾句閒話,給身邊的太監使了個眼色,太監躬身領命,開始宣讀聖旨,開始賞賜各國使節……
這一場令所有人出乎意料之外的朝見草草結束,許多東西,很多人還沒有消化,其實不少人猜到了開頭,卻沒有猜到結局,不過在柳乘風準備出宮的時候卻被一個太監叫住,這太監笑吟吟地對柳乘風道:“侯爺,陛下有旨意,請侯爺入正心殿說話。”
太監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被身邊川流不息的文武官員們聽見,這些官員都不禁朝柳乘風側目,想必是暗暗奇怪,這個柳乘風的聖眷還真不是空穴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