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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來,大人送我十幾斤臘肉,怎麼著這回禮也不能寒酸了,他是讀書人出身,最好風雅,倒是可以去古玩鋪子那裡尋一些金銀首飾或是青花瓷瓶來。
柳乘風與他打了個招呼,便又去簽押房了,陳泓宇仍然在想著回禮的事,呆呆地出了神。
簽押房裡,王司吏正埋首在案牘上,冷不防看到柳乘風悄然無聲地進來,王司吏連忙將手中的筆放入筆筒,站起來道:“大人怎麼來了。”
柳乘風壓壓手道:“本大人只是隨便走走,你坐下說話。王司吏,你這裡倒是清靜。”他揹著手,目光落在靠牆的一幅贗品畫上饒有興趣地打量。
王司吏呵呵一笑,道:“不知大人有什麼見教?”
“沒有什麼事,我只是來問問,王司吏喜歡吃臘肉嗎?蓮子呢?紅棗呢?亦或是桂圓、芹菜……”
“……”
……
紫禁城、司禮監。
與外朝的內閣一樣,司禮監只是個不起眼的小院落,說是衙門,其實並不大,與不遠處的經廠一比較,實在是天壤之別。
只是出入這裡的太監,一個個都是躡手躡腳的,要多謹慎就有多謹慎,在這司禮監附近,已有不少太監弓著身子等候了。
若說內閣是外朝的中樞,那麼這裡,則是整個內宮的樞密,當今皇上雖然勤政,可是便是有三頭六臂,也是不可能面面俱到的,內閣透過通政司遞進的奏書除了一些重要的要送到皇帝那裡,大部分還是由秉筆太監和掌印太監處置。
燈火冉冉之中,坐在案首位置上的老太監正在奮筆疾書,不知寫些什麼,站在他的身邊的是個臉色漠然的小太監,給他小心研著磨。
這司禮監內堂的氣氛終於被打破了。只能劉公公跪在內堂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是雜家糊塗了,丟了煙花衚衕不說,還惹人笑話,緝事廠的臉面都讓雜家丟盡了,請廠公責罰。”
燈火幽暗,看不到老太監的面容,他似乎對劉公公的話無動於衷,一對渾濁的眼睛仍舊盯著桌上的奏書,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那斑白的鬢髮和漆黑的眼袋顯得他老態龍鍾,已經佝僂的腰椎弓起來,像是整個人拍在案牘上。
“廠公,事情現在鬧到這個地步,也怪那錦衣衛指揮使牟斌,此人大奸大惡,煙花衚衕的事八成就是他指使的,現在又與咱們東廠對著幹,他這是不將咱們東廠放在眼裡,不將廠公放在眼裡。”劉公公還在絮絮叨叨。
老太監的筆鋒突然頓了一下,還是沒有抬起頭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