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推遲表決 (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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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又進行了一天,照舊推磨。項英有些不耐煩了:
“我認為爭來爭去已經沒有意義,有的同志發言,專談枝節專談現象,不談根本不談實質,這是主持會議的周恩來同志的責任。”他冷峻地望了周恩來一眼,“問題反而被搞複雜化了。歸根到底是路線問題,既然如此,不但在思想上解決政治上解決,而且應該從組織上解決!”
思想解決意味著批鬥;組織解決意味著改變領導,對某些人要撤職查辦。見慣不驚,會場氣氛並沒有由此而更緊張。
“我認為擺擺前線的困難,也不是不可以……”
“困難永遠都有!”顧作霖立即惡聲打斷對方,“問題是右傾機會主義者們畏懼困難,誇大困難,不去解決困難!”
“對!”凱豐像喊口號似地叫道,“我們共產黨人面前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
“問題是後方對前方的要求過高。”周恩來說。
“問題恰恰在這裡,”項英緊盯著周恩來,激烈地打斷他,“前線同志認為中央要求太高,國際要求太高,就等於說中央和國際的指示脫離實際。有這種極端錯誤的思想,怎麼還有決心去克服困難呢?精神先垮了嘛,”項英終於丟擲了最有刺傷力的殺手鐧,“懷疑國際指示的正確性,這是什麼性質的問題?!”
“從第一、二、三次反圍剿的勝利看,我軍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可是,現在,前方同志總是完不成戰鬥任務。”顧作霖進一步補充,“主觀不努力,客觀找原因……”他本想來幾句狠的,可是他找不到更具殺傷力的投槍。
會場上,大概只有陳毅最清醒了。他側身事外,比較客觀。他深深感到權力是一種可怕的力量:既可以推行真理,也可以扼殺真理。既可以把主觀失誤說成客觀困難,也可把客觀困難說成主觀失誤。順我者升,逆我者降,這便是權力的法則。在這種時候,一切過激的言詞,一切過分的舉動,一切的無限上綱,都是革命鬥志高昂的表現,都是被鼓勵的,是造轟轟烈烈聲勢之必須,那是衝鋒陷陣時威懾敵膽的吶喊,是邁向百分之百的布林什維克化的腳步聲,越過頭越好。
理論的伸縮性是無限的,運用之妙是無窮的,隨意性是可怕的:願意跟你握手,可叫與人為善;願意把你打翻,就叫不調和的鬥爭。說它輕,則輕如鵝毛;說它重,則重如泰山。
凱豐是有政治鬥爭經驗的:在莫斯科中山大學時,他就仔細思考過了,他懂得政治鬥爭的嚴酷性。在路線鬥爭的風暴中,有人可以乘機扶搖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