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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惡勢力而跳海自殺的女青年範熊熊。[2]
周恩來面壁十年仍然未能破壁。什麼時候能夠深刻地揭示出中華民族的生命動力和悲劇性的根源呢?幼年的周恩來在尋找,壯年的周恩來在尋找,恐怕老年的周恩來還在尋找。他本身不就是悲劇性的嗎?他把尋找中華民族騰飛崛起的接力棒交在後人手上!他坐在資水河邊,聽到中華民族八十年代改革大潮的澎湃之聲了嗎?
他又聽到了激水的濺濺之聲。在他右邊,樹叢掩映的淺水裡,有個戰士把褲腳挽到大腿根,衝涮他的蓑衣,那是褐紅色的棕織蓑衣。這個蓑衣給他的印象太深了。在行軍途中他見過它,在湘江東岸的炸彈硝煙中見過它。這就是那個牽馱騾的戰士。
他走過去,和這個戰士攀談。戰士只知道他是騎馬的大首長,並不知道他叫周恩來。他告訴周恩來,他叫文慶安。他很滿意自己的名字,就是“喜慶安寧”的意思。
他把他披蓑衣的原因說得很含糊,只說是父親的遺物。他知道首長反對迷信。也許世上最聰明的周恩來,也未必窺得破這個老實巴交的農民戰士的心靈秘密。原來人人的心扉並不是隨時開啟的。文慶安不願意和首長多談,他小小的年紀就懂得言多必失。只有同鄉,才是他傾訴衷腸的物件。
列寧是怎麼評價農民的呢?“農民,他的善良和殘忍,他的勤勞和自私,他的聰明和狡詐是分不開的。”周恩來卻想開啟這個戰士帶有神秘色彩的心靈。
“在江東岸拉馱騾的是你吧?”周恩來先坐下來,又抬手要他坐到自己身邊來。
“是的。”文慶安把蓑衣晾在一塊臥牛石上,怯生生地坐在周恩來身邊。
“飛機差一點炸著你吧?”
“可不,一塊彈片嗡的一聲緊貼著我的臉飛了過去,熱風把我扇了個趔趄……”
“好險,你應該注意防空,臥倒。你們受過防空訓練嗎?”
“空是防不住的。”文慶安像個哲學家似地抬頭望望湛藍的天空,“這要看命大命小。”他發現自己說漏了嘴,立即補充說,“我知道首長是不相信這個的。可事情就是怪,就說前幾天吧,中央隊的首長們圍成一個圓圈在開會,一顆炸彈恰好落在正中間,眼看全完了,可是,沒有炸。我聽說子彈有瞎火,可沒有聽說過炸彈也有瞎火,你說,這裡面能沒有命大的?”
周恩來不由得把身體後仰,哈哈大笑,他也聽說過這件事,由文慶安用宿命論的觀念說出來,覺得很有味。這是群眾對不能理解的事物的一種解釋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