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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全是爛泥一筐,白給我都嫌沉。”
“你就編吧,我看你怎麼能把這方的說成圓的。”小老漢嗤之以鼻,一邊冷笑著。
“我剛才摸了一把畫面,這叫什麼懂嗎?這叫問相——漢唐壁畫,面相平白光滑,好似小孩的屁股,沒有一點沙粒,圓潤細膩,手感極佳。你這塊兒像什麼,簡直就是八十老頭的臉,像你的這號尊容,整個一副絲瓜瓤子。”
“你就說吧,還有啥?”小老漢嘴上不信,還是把蠟燭湊近了那幅畫。
“這第二呢叫側相,你把壁畫立起來,瞪大眼珠子看看側面的底泥。”
“我看著呢,這有啥呀?”
“你看這畫上的顏色,從表皮滲下去,是垂直方向走的,還是斜下方走的?”
“那當然是垂直啊。”小老漢當即答道。
“要是在墓道畫壁畫,畫工是站著畫還是趴在地上畫呢?”
“那自然是站著畫啦。”小老漢聽出點味兒,口氣不是那麼強硬了。
“既然是站著,畫筆是從上到下運力的,若顏色是自上而下走的,從底泥側相看,顏色肯定向斜下方滲進去,你手裡的畫是垂直滲透的,那只有一個可能……”
“你說是趴在地上畫的?!”
“算你聰明。還有這第三,叫合相,你再把這十幾幅畫拼起來看,畫之間會有斷頭,顏色也深淺不一,顯然不是一次畫成。當年的畫匠要是這水平,有幾個也得拉出去宰了,他只能是一氣呵成,一筆下來,哪能一塊一塊地零叨呢?!”
小老漢聽了心裡不禁毛骨悚然。不想沒等他開口,這邊黃河平倒接著追問道:“你老實說,這畫你掂出來之後中間有人過手了嗎?”
“出手就攥著,這畫沒有一秒鐘離開過我的雙眼,連睡覺我都盯著哪。”小老漢這會兒似乎說的全是實話。
“那彭彪呢,他接觸過這批畫嗎?”黃河平幫他回憶。小老漢直搖頭,他此時留了一手:他和彭彪倒到境外的壁畫,正是自己找人透過郭煌製作的那批仿品,這件事一直揹著彭彪,如今在“一把摸”面前,小老漢沒有敢露出這個底細。
“這麼說,從一開始你偷的就是假貨。”
小老漢沒做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腦袋耷得像條蔫瓜。
“你難受個茄子啊,人家這是救你一命,你該磕八個響頭謝人家才對哩。”
“你是說我忙乎了半天,是給人家蒸了一鍋饃?”小老漢哭喪著臉,模樣難死畫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