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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聲呼嘯,司徒仲文突然鬆開手,向後退了兩步。
“行,”他掏出手機,聲音冷得像冰,“那咱就魚死網破……喂,老於,把姓顧的小子做掉。”
那邊答應得很快,隨機就掛掉電話。
夜色寂靜。
“都聽到了吧,”被叫做老於的男人赤著膀子,肩膀上掛了條白毛巾,“那個葉舟壓根就不在乎你,人家是利用你去報復他爹,至於你是死是活,都和人家沒關係。”
這是間光線昏暗的農家臥室,刷白的牆壁上是年久失修的灰塵,拐角處的蛛絲垂下一縷,隨著窗外的風而微微晃悠,顧牧塵被反綁著雙手雙腳側躺在床上,嘴上貼著膠帶,眼睛也被黑布矇住,整個人看起來彷彿失去了知覺。
“再說了,人家倆是親父子,”老於拿著毛巾擦臉上的汗,滿口的鄉音,“親父子哪兒有隔夜仇,你說對吧?過了這個坎……照樣親親熱熱的,你呢?被人當作墊腳石後,就被踹去一邊嘍。”
床褥應該是結婚時,由女主人帶來的嫁妝,大紅鋪面已經磨到透亮,甚至能露出裡面發黃的棉被,更襯得顧牧塵面板髮白,毫無血色。
老於把毛巾掛在一邊橫著的繩索上,舉起個畫有鴛鴦的水壺,往木桌上的大瓷缸裡倒水:“你也別怪叔,人家是大老闆,咱肯定得按人家的意思辦事,所以後生仔聰明點嘛,把人家想要的東西拿了,不然我都替你憋屈得慌。”
話音未落,他就迅如閃電般地出手,一把拽下了顧牧塵的眼罩和膠帶。
眼睛長時間沉浸在黑暗,毫無過渡的情況下甫一接觸光明,帶來的是錐心的疼痛,顧牧塵咬著乾裂的嘴唇喚了一聲,可喉嚨太啞,發出來的聲音就像被砂紙打磨。
“喝水嘛?”老於吹著那個大瓷缸,熱氣嫋嫋中,褶皺的眼皮下閃過絲兇狠的光,“渴了吧,是不是想喝水?”
顧牧塵過了好久才緩緩地吐出一口氣,眼睛睜不了太開,眼尾還泛著紅。
“不喝……”
老於微笑著靠近:“什麼,叔沒聽清。”
顧牧塵吞嚥了幾下,才使得聲音清晰些許:“我說……不喝。”
“嗯?”似乎沒有預料到對方這樣回答,老於嘴角還掛著程式化的微笑,“你說什麼?”
“我說,”這次的聲音大了很多,“我從來不喝熱水。”
那雙鳳眼斜睨過來,剛剛苦口婆心的勸說似乎沒在裡面泛起任何波瀾:“……要涼的。”
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