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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
於曼頤看了一眼手中的印糕，這才知道這是遊方兩家的喜糕，頓時感到一陣噁心，將印糕放了回去。
“總不會取消吧？”三媽問。
“取消怎麼行？”二媽說，“那不就丟了更大的面子。自然是照常辦，賓客也照常請，不然人家送禮過來做什麼？我明天還得去回禮呢。”
“倒是沒請我。”三媽說。
“娶二房的時候自然會請三媽。”一直在埋頭吃飯的老么突然抬頭大聲說。大姐成日用二房的事氣三媽，老么也有樣學樣了。
童言無忌，三媽臉青一陣白一陣，把喝粥的瓷勺往碗裡一扔，發出“咣噹”一聲。二媽嚇得急忙把老么抱進懷裡，用身子擋著三媽視線，半真半假地訓道：
“說的什麼話？大人講話和你有什麼關係？去，出去玩去。”
她把老么從腿上趕下來，又將目光投向於曼頤。於曼頤識趣地將碗筷放下，伸手拉住了老么肩膀頭的衣服。
“走，和二姐出去玩，”她明顯感到了三媽正在膨脹的怒意，決定避其鋒芒，“快走。”
好好一方餐桌，一頓踏實飯都吃不得。於曼頤嘆著氣，帶著老么去往花園的方向。穿過假山和池塘就是地窖，她沒有再往前走了，只找了片不容易崴腳的空地。
兩個女兒停下腳步，老么從懷裡掏出毽子要她踢，於曼頤便漫不經心地踢起來，讓老么在旁邊計數。她踢毽子很穩，也不必動腦子，心思早就飄到二媽剛才的那些話上——
上海派人來找宋麒了，他消失太長時間，音訊全無，說不定都有同學哭他死了。然而他才沒死，他在她家的地窖有吃有喝，還有力氣……說她是補服成精。
想到這兒，於曼頤忽然腳尖用力，把毽子踢飛了。
“三十二個！”老么不滿，“二姐，你今日真差！”
“二姐吃了印糕犯困，”於曼頤說，懶洋洋靠到假山旁，指示老么自己去撿毽子，“撿回來你自己踢吧，二姐幫你計著個數。”
毽子被她一腳踢去池塘另一側，這是於曼頤幾年來積攢下的帶妹妹的竅門之一，可以在等她跑來回的時候偷得清淨。然而老么畢竟長大了，她看看池塘遠處的毽子，又看了看自己坐著不動的二姐，不高興地往地上一蹲，說：
“我不踢毽子了，我要放風箏。”
於曼頤起初沒反應過來，笑道：“哪有風箏？”
“怎麼沒有！我們一道扎的，二姐還在上面畫了小鳥！”老么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