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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的、好喝的自然是少不了,正對了蛤蟆子好吃懶做的脾性,再則,他一半大小子,每天抽大煙哪來許多收入,父母又不願意給,只得去換點零碎錢花,即使少,也聊勝於無。
黃一吹主業是吹嗩吶,但對一些紅白喜事的老規矩也甚為了解,有時也會接一些其它活計,比如給東家做個孝旗,給西家弄塊喜匾之類的。
話說有一日,黃一吹接了個活計,給一去世的老人做幾丈孝旗,黃一吹抓緊時間趕工,但孝旗做好之後已是黃昏,由於老人第二天下葬要用,便叫蛤蟆子連夜送到二十里之外的東家去。叫蛤蟆子幹其它活計還好,這種送孝旗的事,沒得吃,又沒得熱鬧,他最是不願意。
他以為是哪裡來的瘋婆子,在自家門口發癲來著。只得披好衣服,汲著鞋,左手拿個馬燈,右手從門腳拿起根鋤頭,摸著黑尋那笑聲而去,欲圖把這瘋婆子趕走。
黃家並不大,分前後兩院,中間一個天井,後院由黃一吹夫婦住,前院左廂房住著蛤蟆子。黃一吹出得門去,那笑聲卻停止了,在天井旁等了半刻,也未聽得有什麼笑聲。黃一吹以為自己睡得迷糊,聽差了,自嘲地說:人老了,這耳朵也開始背,哪有什麼東西。於是轉身回了屋。
正當黃一吹回屋準備再睡覺時,那笑聲突然又響了起來。這笑聲忽遠忽近,聽著像笑,但“咯咯咯”的聲音卻又像在哭,而且這聲音不像是在門外,實實在在是在家裡面。仿若是有人受了天大的冤屈,在絕望無助、肝腸寸斷之際發出的慘笑聲,令人毛骨悚然。
黃一吹汗毛都豎了起來,匆匆地再次爬起,重抄起鋤頭走了出去。這下黃一吹不再盲目尋找了,而是躲在了天井邊的一個風車後面,把提著的馬燈也先滅了。
這一等,不出一會兒,那笑聲再次傳來,這次笑聲又變了。不再是一個女人在笑,似乎是一個女人帶了四五個小孩在笑,確切地說,應該是女人在哭,小孩在笑。
女人哭得無比傷心難過,小孩卻笑得天真無邪、無比燦爛。黃一吹知道,但凡鬼怪之物,女的比一般比男的怨氣重,而孩童卻又比成年人怨氣重。這哭笑聲差點讓黃一吹嚇得癱坐在地上。幸好黃一吹總給人做紅白喜事,也算見多識廣,膽子也大,當下硬著頭皮,尋著這時斷時續的哭笑聲摸去。
這一摸,卻摸到了前院廂房蛤蟆子住的房間,這哭笑聲就在這廂房內發出,而且房門開了一條縫,從細縫看來,裡面隱約還有火光亮著。
大半夜的,蛤蟆子不睡覺,亮著火光做什麼?黃一吹心裡直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