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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曼頤一般敢與她對視。
“——站到你願意跪為止!”
她抬起戒尺指著於曼頤的眼睛:“誰也不許給她水,不許給她吃的,不許放她進門!於曼頤,你如今好有骨氣,那我就看看你有多硬的骨氣!”
她說完了,便回過頭,邁過二進院子的門檻,等幾個下人跟在她身後進門,便將那大門“咣噹”一聲關上。
最近縣裡有事,家中除了二媽三媽,別的人全都被召去商議,要過幾日才能回來。二媽自然拗不過三媽的潑辣,於曼頤閉了會兒眼,心中知道,這扇門,明日之前是不會開啟了。
她意識到自己被留在了一個縫隙之間。一進的大門在她進來的時候就被鎖上了,二進的門也插上了門栓。她回不去守舊的於家大宅,又去不成門外的自由天地。她被扔在這舊與新的縫隙之間,沒有人管她,沒有人要她,就如同她出生時父母也棄她而去一般。
她掌心好痛,血染髒了衣袖,痛得她嘴唇發白,腿腳發軟。可她偏偏又不想坐下,她在此刻只想這樣站著,只願這樣站著,彷彿不倒下就意味著她心中的不妥協。她身上流血的地方也不止這一處,於曼頤閉上眼,竭力放大掌心的疼痛,用以掩蓋小腹裡面的刺痛。
就如同齊頌筆下最為狗血的劇情一般,那日午夜,紹興迎來了夏日的第一場大雨,於曼頤在雨中站了一夜,終於在日頭升起前一頭昏倒在地上了。
…
養病的幾日,三媽沒有再來房間裡追究於曼頤,又或者是她也不想看見於曼頤的那雙眼睛。
老么和下人來給她送過吃的和藥,和她說於老爺和幾個少爺參加過縣裡的商議,和其他大戶一道回來了。似乎又有什麼新的政策被頒佈,而於曼頤大病初癒,並沒有精力去關心。她窩在被子裡昏昏沉沉地睡著又醒來,心想倒是也好,她再也不用擰著鼻子給表哥寫那些違心的家書了。只是可惜,她也再買不到宋麒他們出的報紙了。
又養了幾日,她也可以坐起身子,自己把頭髮梳好,在房間裡走一走。她忽然發現這一病,自己好像長高了一點,不再是以前的小孩身形,倒有點像個大人了。於曼頤摸了摸自己的臉和胸口,想到自己已經十七歲了。
還差一點點就能痊癒的那天,忽然有下人來敲於曼頤的房門,叫她去一趟堂廳,於老爺和客人要見她。
“誰?”於曼頤忍不住反問。
“客人,一個戴眼鏡的老人,看起來很有學問,”下人也替她猜測,“還有些年輕的男男女女,他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