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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底下光明正大地發生,這讓於曼頤在僥倖之餘感到了驚訝。她再次意識到,於家看似森嚴的規矩裡面留下諸多縫隙。這規矩叫人“不許”“不能”“不可”,但它只管束守規矩的人,也只懲罰守規矩的人。若是當真有一個不守規矩的人藉著那些縫隙開始“許”“能”“可”,它又發現不了,奈何不得。於曼頤忽然明白了:原來規矩是為了管守規矩的人,規矩是狗屁。
不守規矩的人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於曼頤開始逃掉識字課去畫室的第七天,終於被提前趕到學堂的遊小姐抓了個正著。
兩個姑娘站在學堂門口大眼瞪小眼,旁邊是端著一碗陽春麵路過的小郵差。送遊小姐來的車伕好奇地伸頭看了看學堂裡的景象,而後就走了,只留下遊小姐伸手攥住於曼頤的手腕,一副要她說個清楚的架勢。遊小姐一生氣,白皙的臉上那道淺色的胎記就變深了,那也是她第一次被退婚的理由。
“遊姐姐,”於曼頤好不容易趕著一日宋麒早下課不必遲到,沒想到被人堵在了學堂口,“我最近下午都有些事,你……”
“最近?”遊小姐反問,“那過些日子,就回來了麼?”
於曼頤理虧地閉上嘴。
“於小姐,”遊小姐語氣頓了頓,都有些傷心了,“我還當我終於有了個能說話的朋友,你說不見就不見了,我問小郵差,他也不知道你去向。這掃盲課的老師學生,我除了你沒有一個熟悉的,你……”
她頹然鬆了手。
“你要是以後都不來了,我對這讀書寫字的興趣也有限。終日靜悄悄來了又靜悄悄走,和在遊家也沒什麼不同……”
“遊姐姐,遊姐姐。”於曼頤覺得自己簡直像個負心漢,把人家遊小姐的心都傷透了。她往身側看了看,方才來往的學生都不見了,乾脆一跺腳,將遊小姐拖到了學堂外的一棵大槐樹底下。
“遊姐姐,”於曼頤開口,語氣裡帶了點破釜沉舟,“我告訴你,你可千萬別和別人說,遊家人也不行。”
“我和遊家人有什麼話說。”遊小姐說。
於曼頤看她樣子篤定,點了下頭,便墊腳附到她耳側,將自己學畫的事全盤托出。遊小姐越聽臉色越驚訝,再打量於曼頤時,就看見了她指腹洗不乾淨的顏料,包裡耷出的袖套一角。
“……我三媽一定不會同意,”於曼頤這番耳語終於說到最後,“所以我都是悄悄的上課,連小郵差也不告訴。遊姐姐,你要是實在想和我說話,我以後就早些回學堂,給你把識字課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