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穴位是專門緩解酒後頭疼和頸部不適的。
她小的時候,特地教過他一次人體穴點陣圖,並囑咐他牢記,那張圖是他爺爺憑藉半生行醫經驗親手繪製的,涵蓋了日常生活中常見的病症。
“萬一你哪天有個頭疼腦熱的,可以自己給自己按摩。”她當時如此說。
他卻總是嫌煩說記不住,“有你在我身邊,我為什麼要記那些?”小時候他總是這樣認為,覺得她永遠不會和他分開的。
他甚至盯著她的眼睛一定要問個究竟,“妞妞,你會和我分開嗎?”
應寧總說不會不會,“可是如果哪天我不舒服了,需要你幫我按摩怎麼辦?”
謝陸言一聽,立刻捧著穴點陣圖背了起來。他聰明,記憶力又好,幾乎一次就背會了。後來還總和應寧搶著給奶奶按摩,非要炫耀一下自己的技術,那時候奶奶身子骨還硬朗著呢,經常被他按的直哎喲。
想到這兒,應寧的嘴角不知不覺間向上揚起。謝陸言捧起她的頭髮,一縷縷梳理著,他將洗髮露輕柔塗抹在她的髮尾,揉搓著,這是他第一次為女人洗頭髮。
一縷一縷,繞顫指尖,是他夢中才有的纏綿。
他輕輕笑了,“你知道我為什麼恨你嗎。”
應寧的脊背突然一凜。
她緊閉雙眼,埋頭於水中,臉龐幾乎被水波淹沒。
“其實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恨你,不是因為你離開,而是你們從未有人真正在乎過我的想法。你以為只要你離開,我就能安心留在謝家,留下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選擇嗎?不,你錯了。”
謝陸言將搓開的泡沫用清水沖掉。他平時脾氣差,也很暴躁,很少有這樣的時候,此刻是他難得的耐心與溫柔。
應寧偷偷把臉又埋下幾分,藉著流水掩飾住她滿臉的淚痕。
那年高三暑假,本該是他們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可爺爺突如其來的病危,像一場風暴席捲了這場寧靜。
謝陸言的父親被緊急召回,應寧印象裡他父親一直在國外,很少回來。她還記得那天的譚韻泠很開心,甚至要帶著阿言一起去機場接他爸。
那時的謝陸言正和應寧躲在閣樓裡畫畫,應寧畫畫零基礎,謝陸言教她從水果畫起,無奈她天賦太差,應寧畫了一整個冬天還沒畫好半顆檸檬,謝陸言便說她笨死了,“我這麼厲害的師傅,怎麼有你這麼笨的徒弟?上了大學以後不要說認識我嗷!”
是了,那時候的他們還憧憬著即將到來的大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