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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走了進來,懷裡揣了一大束野菊花,黃澄澄、紫瑩瑩的煞是好看。郭煌登時又高興起來,抽出一朵最大的,插在了凌清揚的頭頂,把剩下的酒仰脖一口全喝乾了,一副豪氣干雲的樣子道:
“清揚,不用怕他們。你是來本地投資的外商,他們不敢奈何你;我是梁州城的一個窮畫匠,熬了骨頭也榨不出四兩油,怕他們做什麼。來,咱來個‘隨手摘下花一朵,我與娘子戴髮間’,回家——你回你的格格府,我回我的白雲塔,咋樣?”
凌清揚的臉色驀然沉了下來,用手指點在了對方光亮的額頭上:“你呀,真是個畫瘋子,你以為這樣就算完了?!”
郭煌立刻睜大了雙眼:“怎麼,我不報案就便宜他們了,他們還敢再找賬不成?”
“你怎麼還不明白,”凌清揚對郭煌的迂腐感到又好笑又可氣,“這叫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要的不是你,衝的是那些壁畫。這些被盜的壁畫一天不出水,你就是警察和盜賊爭搶的盤中餐,說不定還會有殺身之禍呢。”
郭煌回想起這幾天啞嗓子一夥說的話,不禁打了個激靈,頃刻傻在了那裡。凌清揚這番話的確一言中的,他郭煌不由得不服氣。論學問講繪畫自己可以天馬行空,可論人情世故、殺伐決斷,和凌清揚相比,自己簡直就是個小雛。過去和白舒娜在一塊,處處覺得自己是個大男人,可與凌清揚相處,老是得圍著她的裙子轉,怪只怪自己到關鍵時刻總是沒有主意。
凌清揚不再理睬郭煌,只是信手把散放在餐桌上的野菊花按色彩深淺、個頭高矮十分熟練地分了類,都用小草捆紮得像模像樣,然後把一束最漂亮的花束舉到了郭煌的鼻尖兒上。
“現在對你來說,只有一個地方最安全。”
“你說在哪?”
“公安局。”
霎時間,郭煌驚得下巴骨差點兒沒有掉下來,只見凌清揚不容置疑地朝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