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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雨棠忙低了頭，心裡卻有種說不清的複雜情緒。
她怎麼忽然，有點不太想嫁人了。
柳氏在一旁靜靜坐著，嘴角的冷笑一閃而過，也笑道：“可不是，打聽衍兒的人也有七八家了，這麼看來，替他們退了親倒是他們各自的福分了。”
柳氏依舊是任何事都不甘於人後的性子。
但這畢竟是好事。
老太太點頭笑道：“衍兒也大了，你好好替他挑一挑。至於雨棠這邊，我自會仔細幫她看。”
姜雨棠的親事一天不定，她的心一天就懸著。
柳氏微笑答是，又道：“衍兒是大了，心思也多了，我怕他萬一被外頭那些女人勾壞了，想著不如先叫嫣然進來，就給她妾的名頭，也能讓他收一收心。”
老太太伸手重重在桌子上一拍：“只要我在，沈家便沒有不娶親先納妾的道理。”
柳氏忙道：“是，是我考慮不周，我想著，嫣然畢竟是個女子，好歹給她一個交代。”
老太太沉聲：“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擔後果，若是等不及她大可以嫁人。”
“等得及。”柳氏皮笑肉不笑，“自是等得及。”
這時門外忽然有人報吳媽媽來了。
吳媽媽是老太太嫁過來時陪房的女兒，全家一直在外頭幫老太太打理著鋪子。
她一進門便言辭閃爍，老太太便知道她有事要稟告，便揮退錢氏和柳氏，只留了姜雨棠在身邊，問她何事。
吳媽媽道：“外頭不知為何有了關於姜姑娘的傳言，說……”
老太太將手裡串珠擱在桌上：“有什麼直說。”
吳媽媽於是簡單將外頭說姜雨棠是商戶之女，跟沈衍是訂了親的，但心比天高看不上沈衍，老太太如何包庇才將定親說成玩笑，沈衍又如何君子之類的話說了。
說完，還加了句：“也不知是誰傳出去的。”
老太太冷聲：“還能有誰？”
她嘆了口氣，看向姜雨棠，先前那些來打聽她的人家，只怕要沒了下文。
反而姜雨棠柔柔地笑了笑，安撫起她來：“沒事的外祖母，咱們不用管他們怎麼說，過幾天也就好了。”
老太太面色凝重道：“你還年輕，不懂得此中厲害，姑娘家最要緊的便是名聲，須知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啊！”
姜雨棠沒覺得有這麼嚴重，一心看賬本，繡香囊。
卻沒想到不過兩三日，玉竹又稟告了一則更不利於她的流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