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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姜雨棠心裡放心不下,叫了玉竹提著琉璃燈一路往前院找去。
快到門口,卻又停住腳步。
他現在應當很忙吧,很多事要安頓,還是不給他添亂了。
她轉身離開。
長風長河對望一眼,想起了先前下跪受罰的事,立刻進去通傳。
沈如誨還在同姚錯說話。
姚錯年近四十,身形瘦弱,一副老夫子模樣,屢次科考未中,已歇了心思,被謝廷玉招攬。
他道:“相關情況都已在密信中,此去江南,藉機剪除王家羽翼,全要仰仗大人。”
上回已然得罪了寧家,為了平衡,也為了不叫聖上起疑,這次自是要對皇后的本家下手。
沈如誨垂眸靜靜看完密信,放在蠟燭上燒了。
“先生可還有事?”
姚錯有幾分錯愕——以往沈如誨巴不得跟他多推演幾次過程,這回怎麼反而要趕他走似的?
這時宋聞推門進來,沈如誨語氣明顯已有幾分不耐:“還有何事?”
他平時雖清冷嚴厲,但鮮少有不耐煩的時候,宋聞心裡咯噔一下,還是道:“夫人剛才來了,但到了門外又走了。”
沈如誨面色在一瞬間柔和下來。
她一定是很擔心他,又怕打擾他所以才會如此。
他揮退宋聞,重新坐下,心思卻明顯已不在朝事上。
姚錯痛心疾首道:“大人要將心思放在正道上,切不可沉迷美色啊!”
謝廷玉這樣,他也這樣,他們的大事還要不要做了?
沈如誨覷他一眼,姚錯頓時閉上嘴。
沈如誨沉思片刻,平聲道:“我帶夫人一起去江南,如何?”
無疑一聲驚雷砸在頭頂。
姚錯整個人呆若木雞,懷疑自己聽錯了。
沈如誨笑了笑:“王良翰此人心機複雜,又在浙江經營十多年,根基頗深,輕易搬不動。”
姚錯心說:原來你知道?知道你還要帶夫人去?這不是找死嗎?
又聽沈如誨有理有據道:“若是帶上夫人,便可大大降低他的防備之心。”
姚錯:這真的不是他誆他的藉口嗎?
仔細想想,怎麼好似有幾分道理。
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沈如誨淡聲:“就這麼定了,你去跟你主子說一聲。宋聞,送客?”
姚錯:“不是,我再想想,咱們再商議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