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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識到他是在女兒面前，不覺一頓，立刻收住話頭。
不想王姝竟然語帶雀躍道：“那……女兒嫁他是不是更有希望了？”
王良翰一時沒反應過來：“嫁誰？”
王姝自小被寵慣了，在他面前說話向來沒大沒小又直接：“沈首輔啊。他夫人那麼差勁，他應該也早想休掉了吧？爹，你幫我想個法子——”
“混賬！”
所以他的女兒又給他燉燕窩又是給他捏肩就是為了嫁給沈如誨。
這燕窩是完全喝不下去了。
王良翰氣得揚手將燉盅驀地摔了，指著王姝道：“你——”
她知道沈如誨是來查江南賦稅揭他老底的嗎？
她知道沈如誨把他當猴一樣耍嗎？
她知道沈如誨是故意找人將他夫人引到那望鄉樓裡讓他丟人的嗎？
那日的羞憤之情噴湧而出，他“你”了半天，把一腔怒火都發到了女兒身上：“我怎麼會生了你這麼個不知廉恥的女兒？給我滾回去閉門思過一個月，不許出來！”
王姝從未受過父親一句重罵，一時竟愣住了。
王良翰怒喝：“還不滾？！”
王姝眼淚刷地落下來，哭著跑了出去。
*
幾日後，估摸著姚錯差不多到了京城，沈如誨那頭也寫了封親筆信命宋聞親自去一趟贛州，交給贛州巡撫。
王良翰手上有兵，賦稅的事他既然已經查清楚，當然要從別的地方調些兵馬來壓制王良翰。
宋聞剛走，沈如誨便聽見敲門聲，姜雨棠探頭探腦地將門開了條縫，手上端著一壺茶水，神色有些心虛。
“進來。”沈如誨頭也沒抬。
他正在玉色陶瓷碗中開一支新的湖筆。
姜雨棠微笑著走進來，看他一手握著筆身，修長的指節輕輕晃動，那毛筆柔軟的筆頭便一點點在水中散開，彷彿一朵盛開的花。
筆觸柔軟而輕盈。
姜雨棠替他斟上茶水。
他動作優雅地把毛筆上的毛用指尖捋順，掛在筆架上，一滴晶瑩的水珠從筆尖落在桌上。
沈如誨坐下啜了口茶，姜雨棠便殷勤地替他捏肩膀：“你今日不用去衙門嗎？累不累？”
“嗯。”沈如誨微閉了雙眼，享受難得的美人上門的服侍。
姜雨棠用心地給他捏了一刻鐘的肩膀，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姬老闆剛才命人遞了帖子過來，我們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