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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茶盞輕輕擱在桌上,“譬如你跟沈衍,不是也訂了親嗎?”
“也是。”姜雨棠拿起茶杯抿了口,不想多說沈衍,換了話題,“那今日之事,是大人託了六殿下,六殿下又託了孟姑娘來幫我?”
沈如誨點頭:“睿王府我暫時還無人可用。”
言下之意,謝廷玉在這裡有人,所以他才敢在這裡見她。
這話怎麼就這樣隨意對她說出來了?
姜雨棠放下茶杯,握住手帕的手緊了緊:“那……孟小姐那幅畫也是……”
“自然是幫殿下拍的。”他說。
姜雨棠先前酸澀的心情瞬間被一掃而空。
原來是個誤會。
沈如誨看她神色,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但她因他難過,又因他開心,他心裡也十分歡喜,嘴角不覺微微浮起。
“你怎麼不問,六殿下那幅畫,是幫誰拍的?”
姜雨棠耳根倏地紅了,像烙鐵似的。
這話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那幅畫是代沈如誨拍的。
她還真是一如既往地不禁逗。
沈如誨怕她臉皮薄,又補上一句:“我們沈家小姐的字畫流落在外終歸是不大妥當。”
姜雨棠理智漸漸回籠。
差點又陷進去了。
他幫她只不過是不想沈家丟了面子而已,她為什麼又不知不覺燃起希望?
姜雨棠點頭,說話時臉色已如常:“多謝大人,不知大人來此找我,可是有事?”
沈如誨平聲:“在這兒見你,倒是你在府裡見你還方便些。”
府里人多嘴雜,尤其錢氏動不動便揣摩他心意,許多事做起來反倒覺得束手束腳。
他緩緩給姜雨棠添了一杯茶。
熱氣嫋嫋,盤旋在茶桌上方,彷彿薄霧一般。
姜雨棠端起茶杯,聽到沈如誨再平淡不過的聲音:“你從未參加過賞花宴,為何今年會來?”
姜雨棠手一抖,滾燙的茶水便灑在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