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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沙過後的滄桑與剛毅,臂上帶著傷,裹著的白絹已經變成了一種渾濁不清的泥黃,他牽著駱駝,遠遠地走來,身後有三十來個人,看似緩慢卻亦步亦趨的跟緊著他。
申海迎上去,忙道一聲:“將軍。”
季玖笑了笑,嗓音有些沙啞:“沒想到第一個遇見的熟人卻是你。”
“將軍這一路……”申海頓了頓,略去了寒暄客套,道:“將軍跟我回京吧。”
季玖說好,走了兩步,轉過頭問他:“我家中可還好?”
申海遲疑了一下,才道:“老將軍去年開春……去了。”
季玖的神色變了變,傷痛自眼底一閃而逝,很快恢復平靜,翻身騎在他牽來的馬上,拱手道:“家中變故,季某先行一步,申大人可將人馬匯合一處,再進京與季某匯合。告辭。”說罷喚沈珏跟隨,兩人兩騎絕塵而去,無一絲凝滯。
一路奔波,沿途有季玖早先安排的人在等侯兩年後終於見到了自己的主子,陸續迎來,將這兩年所發生的事一一告知,季玖聽聞昔日友人家中被抄,又有同僚悉數被斬,也是似是而非的態度,不予置評。彷彿一切與他無關。
只有在聽到老相國被參本,革爵抄家時,眼皮才跳了一下,對著滿桌飯菜,發了很久的怔。
也沒有說話,似無話可說。
回到皇城,季玖沒有回家,徑直進宮,還是在書房裡,見到了皇帝。
君臣面對面,眼底的對方都是熟悉而陌生的,彷彿兩年光陰,讓他們已經忘了腦海中互相的模樣。站了很久,才開始交談。
卻連寒暄都無有。
季玖不提那場放逐,皇帝不提老將軍的鬱鬱而終,甚至並不問這兩年的人事變遷,所有經歷的驚心動魄。
只席地而坐,中間鋪著偌大的地圖,在西北部那片空白處,季玖取出自己那份描畫了兩年的圖紙,空白瞬間填滿,山川腹地,河流沙漠,無一不盡。
除了這張圖,彷彿這兩年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彷彿季玖從來不曾離京,只是從軍中歸來而已。
各自心照不宣的隱去了這兩年光陰裡發生的一切。
談至夜深,燃了燈燭,又至天色發白,陽光燦爛,燭火熄滅。季玖歪在地上,閤眼睡著了。
皇帝收起圖,取過斗篷來,蓋在他身上,而後坐到一旁,批閱奏章。
間或也去看躺在地上的那個人,兩年的光陰,彷彿淬鍊出一把劍,不見鋒芒,通體漆黑仿若魯鈍,只有握著他的人,才知道這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