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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鏡子,道士左左右右,照了好一會兒。
他剛剛沐浴完,浸在熱水之中,總算驅走了那股子寒意。
長髮洗淨,又理了理鬍子,換上乾淨的道袍,他舒坦多了。
扯著唇角彎出一個笑容,道士滿意地點了點頭:自由了,安全了。
小道士進來,道:“許道長,國師回來了。”
許道士挺起腰板,隨他過去。
一邁進去,許道士就看到了鄧國師,國師手抱拂塵,靜靜站在窗邊,直到他走到近前行禮,鄧國師才轉過身來。
然後,許道士在鄧國師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嫌棄。
一閃而過,卻被他看了個正著。
嫌棄的是什麼?
許道士一清二楚。
嫌棄他在地牢裡關了那麼些天,渾身上下染上的腌臢味道,他的頭髮裡頭甚至被蟲子安了家。
許道士自己都嫌棄得要命。
可他分明洗乾淨了!
但鄧國師的眼神,讓許道士突然恍惚了,彷彿他沒有浸過熱水,沒有驅走寒意。
這個念頭湧上,那股子溼冷又回到了他的身上,讓他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又陰又冷。
許道士的喉頭滾了滾,想起了他嚥下去那碗符水。
更冷了。
鄧國師道:“貧道早說過,不會讓你出什麼差池,你看,這不是好好站在這裡嗎?”
許道士垂下眼,應了聲。
鄧國師又問:“你覺得秦家那丫頭本事如何?”
“弟子那日確確實實失敗了。”許道士道。
“臭丫頭歪打正著,”鄧國師哼了聲,“你落在赤衣衛手裡,這些天可看出什麼端倪?尤其是,秦家那丫頭與樹上那個,可有往來?”
許道士的身子僵了僵。
他早犯嘀咕了。
以鄧國師在皇上跟前的臉面,想把他帶出赤衣衛,並不是難事。
卻讓他被關了這麼些天!
原來是為了讓他觀察那兩人。
他在大牢裡呢,他怎麼觀察?
是了。
那兩人是有關係。
林繁喂他的符水是秦鸞給的,他們肯定有往來。
可他能說嗎?
萬一……
國師以他為棋子,讓他去試探秦鸞,又故意讓他在牢裡多待這麼些天,到頭來還嫌棄他身上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