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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壓迫感幾乎壓垮了周明雄的理智。
他恨獸仙、恨不能生啖其肉,他也曾無數次在腦海裡在夢中掐死各種自己想像出來的獸類,甚至將每餐盛到自己碗盤中的肉食視為獸仙的肉恨恨地咬下。
獸仙不只吃了他的麼弟、間接害死了他的妻子,還要在年底的獸仙節奪走他心愛麼兒的性命,而他卻只能茫然無助地朝著自己原先認定的「積攢福德」以求獸仙放過麼兒性命的路上一路走到底。
沒有任何的保證、沒有任何的確信,如同在漆黑的濃霧中,只能依照同樣的方向筆直行走,期望有朝一日能夠走出讓人備感壓迫的迷障。
然而直到獸仙立於他跟前,巨大的獸爪刨弄著地面,輕而易舉地將修整得平坦的青磚給刨出了一條又一條的爪痕時,他才知道自己就算再如何努力也無法突破既定的命運。
「阿兄,鎮定。」
周耕仁對於獸仙的認知與恐懼並沒有在天雲鎮土生土長的周明雄還來得多,他見老廟公與老和尚兩人都退到了一旁,唯有周明雄還跟笨蛋一般傻在原地,被周耕仁用力地扯了幾下也沒退上幾步路。
「老師父,我阿兄他──」
「他沒事。」老廟公早已緩過氣來,又道:「我們偷偷地走,剛好讓這厲鬼對付獸仙。」
周耕仁這才發現小童與小和尚早已停止誦唸往生咒,那些來不及排上超度的冤魂們又再次被清娘給吸走,彷彿有重力一般,抑或是物以類聚。
周耕仁鍥而不捨地追問:「但是祂們總有一個會贏,到時候該怎麼辦啊?」
「怎麼辦?去拿竹條編籠子等抓鱉啊!」
「啊?」
「畫陣!」老廟公沒好氣,指著手中舊書的最後一頁:「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再沒辦法的話,大家都回去躺著等死!」
──更正確地來說,如果清娘贏了、那大家都死路一條,如果獸仙贏了,那就是等著年底送周佑安去死。
周耕仁緊張地嚥了好幾口唾沫,在還沒說什麼以前便被周明雄搶白道:「老師父,要做什麼我都願意做!」
獸仙由喉頭髮出的沉沉低鳴盪徹整個周家,甚至引起鎮上家禽家畜齊齊放聲鳴響,沒一會兒後,遠方的山頭亦有獸鳴此起彼落的呼應,一時間猶如鬼哭神號,使得天雲鎮的鎮民們人心惶惶。
或有那些老一輩的人家知道周家今天結婚的新郎官就是半年後獸仙節進獻給獸仙的祭品,心裡頭還懊悔著或許不該貪這麼兩頓喜酒,否則萬一給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