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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還帶給她最喜歡的手辦娃娃。
茸邇當時留下,是真的以為,簡家能是五個人。
所以那晚驟變後,很長一段時間,茸邇反覆淪陷在自我檢討裡。
是不是她沒做好,對簡文菲不夠忍讓,沈黎川本就不是她的,一切全是物歸原主。
可不論她怎麼改正都不對,怎麼卑微還有錯。
剛開始的那一年夜晚,她應付完簡柏沅,背對他側躺在床邊,眼淚滑過鼻樑,流進另一隻眼睛,再流到枕頭上,浸得頭髮溼漉漉,冰冷從臉頰蔓延全身。
白天起來,再把心肝脾肺捧出去,捧給簡母看,簡父看,簡文菲看,簡柏沅看,捧給家裡傭人看。
晚上收回來,傷口縫補完,第二天再捧出去。
後來傷口太多,她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填補。
血液裡僅剩的溫度,僅夠她艱難自保活著。
“血緣關係——是不是真有那麼神奇重要?”
夜風灌入窗戶,茸邇聲音很輕,裹挾著飄飄蕩蕩,傳入耳朵,卻陡然激盪,震碎,天崩地裂。
簡柏沅臉上惱恨,猝不及防冰凍結成厚厚冰殼,凝固他驚怒交加的陰鷙。
脾氣徹底爆發。
“你還在白日做夢?”簡柏沅撅起她下巴。“睡你這四年,不夠明白?”
茸邇察覺他力氣還在不斷收緊,幾乎捏碎她下頜骨。
“這兩日的殷勤原來還是為了簡家。”簡柏沅嗤笑一聲,“茸邇,你賤不賤?是母親態度還不夠明白,還是簡文菲不夠狠,簡家從上到下有一個人歡迎你嗎?”
茸邇扒他手,“我只想問個明白。”
“身體力行的事實,你親身經歷。”簡柏沅並不信,“還不夠明白,用得著問?”
茸邇眼中情緒一瞬塌陷個乾淨。
臉上神情,像冰封后坍塌的碎末,在這個剛入夜的時刻,徹底沉入黑暗。
“我以後永遠不會再問了。”
簡柏沅不放過她,扯住她頭髮,逼她抬頭對視,“我以為你逃跑不選沈黎川去國外,是腦子清楚了,現在看來不過是演一趟,等著母親或者父親找你?”
“不是。”
茸邇是麻木的姿態,頭皮的揪痛感抵不上骨縫滲出的痛麻感,簡家養大她這一身皮骨,此時所有細胞都在炸裂,粉碎,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