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一百零六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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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兄薨逝後, 皇帝為妻子在宮中建了禪寺,皇后多年來一直在寺中帶髮修行,桓煊卻是第一次踏足皇后所居的禪院。
庭中草木初榮, 籠罩在如煙似霧的濛濛細雨中宛如一幅水墨畫, 。
雖說是佛門清修之地,不似宮殿奢靡, 但房舍樓閣的規模與宮殿相差無幾,墁地的蓮花磚來自六朝古剎明藍,在新雨洗濯下泛著微光。樑柱皆是沉香文柏,混合著草木的芬芳, 步入其中只覺雅緻的香氣沁人心脾,令人頓生世外之情。
然而棋枰前相對而坐的兩個人都是滿腹心事,沒有絲毫閒情逸致。
一時只聞玉石棋子落在紫檀棋枰上,發出聲聲脆響, 和著窗外廊下點點落雨。
皇后抬起眼, 看了看兒子:“我記得你小時候,我們便時常這樣對弈。”
桓煊只是微微頷首, 並不言語。所謂的“時常”也就是每月朔望兩次去皇后宮中請安,母子倆沒話說, 為避免尷尬只能弈棋。
弈棋算是他和母親為數不多可稱愉快的記憶,只有這時候母親才會施捨幾個青眼和兩句讚許給他。
所以皇后召他到此,不提正事, 先邀他對弈, 真可謂用心良苦。
皇后接著道:“一轉眼好幾年過去,你的棋藝又精進不少,我已不是你的對手了。”
桓煊淡淡道:“母親謬讚。”
皇后道:“我說的是實話。”
他的棋風穩健了不少,而她這些年疏於此道, 走了五六十手便以露出頹勢。
皇后又道:“這局棋不必再往下走了。”
說著開始將白子一顆顆往棋笥中收,桓煊也收起黑子。
皇后蓋上棋笥,示意侍兒收起棋局,換上茶床,然後屏退了下人。
道:
“金歲的陽羨茶還未貢來,這是去歲的,”皇后看了眼桓煊面前的粗陶茶碗,“你將就著喝吧。”
桓煊道:“母親這裡的茶一向是最好的。”
話是這麼說,卻並不碰茶碗。
皇后哪裡看不出他的戒備:“你是不是還在怨阿孃無情?”
桓煊知道她已經按捺不住,到了圖窮匕見的時候,淡淡道:“兒子不敢有此大逆不道之念。”
皇后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笑意:“你將儲位拱手讓人,算不算大逆不道?”
桓煊道:“兒子資質平庸,胸無韜略,不堪為儲貳,陛下另擇賢明是社稷之福,兒子以為,此乃量力而行,並非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