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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川舟隨意翻了兩頁,手指卡住紙張邊緣,停留的頁面裡,正好有她曾經潦草寫下的幾行解題思路。
她在給周拓行講題時,偶爾,極少數時候,在說了兩遍對方還聽不懂的情況下,也會暗暗覺得這個人可能沒救了。
因為有些題目真的很簡單。
她一般會委婉地建議:“你去問老師吧,我可能不大適合講題。”
周拓行則會真誠地反問:“你的耐心就那麼一點點嗎?”
何川舟那多餘的自尊心,時常要為這一句算不上多高明的挑釁而多浪費一段難以估測的時間。
好在周拓行比她想象得還是要聰明一些,一般不會耽誤她太久。在她開始忍不住做深呼吸時,就能巧妙地領會到各種解題技巧。
到了高二上半學期,周拓行的成績穩定進步,過完年後直接從次重點班升入了火箭班,正式跟何川舟成為同班同學。
以致於何川舟至今仍舊懷疑,他當時是在驢自己。
不,基本可以肯定是確實如此。
何川舟將手頭的東西整理完,統一提到門邊,回床上躺著休息。
或許是之前的打鬥透支了精神,這次睏意來得很快。半夢半醒之間,她恍惚看見周拓行偷偷來A市的場景。
似真又似假的畫面裡,周拓行一般是獨自在街上走著。從無人的林蔭道,到學生成群的校門口,亦或者是摩肩擦踵的市中心。他低著頭,跟他之前描述過的一樣,拿手機拍各種普通無趣的景色,形單影隻,落寞寂寥。
還是他18歲時的模樣。
何川舟想過去跟他打招呼,問他回來要做什麼,卻發現自己站在很遠的位置,沒有辦法靠近。
她想以周拓行的性格,在B大可能是一個吃不開的人。又覺得他有陳蔚然這樣的朋友,好像不至於過得太孤獨。
他不會亂髮脾氣,除了有些不好親近之外,極少冒犯到別人,課業那麼優秀,多半還是受歡迎的,能開心地讀書。只有到了寒暑假,才會鬧彆扭,回A市閒逛兩天。
所以何川舟不大理解,他的大學生活嶄新而熱鬧,為什麼要回A市這樣一座冷清的,沒有人招待的城市?
這個困惑在她夢境裡打轉,飄了兩圈之後,將她驚醒了過來。
發亮的手機螢幕剛好暗去,她伸長手臂,拿起來檢視,發現是周拓行給她發的資訊,說明天早上會過來接她一起去醫院。語氣中有點虛張聲勢的強硬。
何旭去世之後,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