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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心也一併捨棄了,到頭來,竟然是這麼一個結果。
也不知道蔣玉暖肚子裡的是不是個兒子。
若不是,二房就沒有香火了。
揚手把狼毫狠狠甩了出去,墨汁濺開,穆元謀按著胸口,重重咳嗽。
這一夜,註定是難眠的。
穆連慧也沒有睡,自從收到了訊息,她就一動不動坐在窗邊,只晚飯的時候,簡單用了一些。
風從微啟著的窗子間吹進來,穆連慧有些冷,終是動手關了窗。
炭盆沒有多少用場,她抱著手爐縮排了錦被裡,把自己牢牢裹了起來,身子貼著手爐的那一部分沒那麼涼了,其餘地方,還是冰的。
她咬了咬牙,怎麼還不燒地火龍,要是有地火龍,大概能舒服些。
長睫顫顫,穆連慧嘆息著,前世在皇陵熬了三十多年,數個寒冷的冬天都挺過來了,她以為自己不怕冷了,直到今天,再一次凍得恨不能縮成一團。
永安二十五年的深秋,從前長房經歷的痛苦,今生落在了二房頭上。
聽到穆連誠重傷的訊息時,她有過揪心,有過牽掛,但最終剩下來的,是驚恐。
祠堂前,穆連慧與杜雲蘿說過,她仿若回到了前世。
當時說那些,原也不是為了刺激杜雲蘿,她是真的那般想的,而今天,那個念頭又冒了出來。
前世今生,改得一塌糊塗,面目皆非,可老天爺似乎就是牽著一根線,彎彎繞繞的,又有那麼點兒重疊。
就像是命中註定了。
那她的命呢,她的將來又在哪裡……
穆連誠重傷的訊息也傳進了宮裡,安撫、賞賜,有條不紊,杜雲蘿曉得,這還是第一波,等穆連誠回京之後,還要有一波。
隨著這些動靜,各府裡也都知道了。
蔣方氏過府來,當著吳老太君和練氏的面,說了不少場面話,進了尚欣院,臉就拉得老長。
蔣玉暖垂著眸子沒說話。
蔣方氏死死盯著蔣玉暖的肚子,恨不能看出朵花來:“就盼著是個兒子吧,姑爺成了那樣了,你這一胎落下來不是個兒子,你怎麼向侯府交代?”
蔣玉暖本能地咬了下唇。
“我說的話,你是半點不愛聽,”蔣方氏嗤笑一聲,“你要不是我女兒,我管你這些事兒?讓你抬舉人,你硬撐著不答應,現在成這樣了,你自個兒說說,你這一胎要不是兒子,就姑爺那狀況,二房的香火算是斷了,你將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