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愧山西 (第7/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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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社會定位序列與別處不同,竟是:第一經商,第二務農,第三行伍,第四讀書。(見雍正二年對劉於義奏疏的硃批
)
在這種獨特的心理環境中,山西商人對自身職業沒有太多的精神負擔,把商人做純粹了。
其二,目光遠大。
山西商人本來就是背井離鄉的遠行者,因此經商時很少有空間框範,而這正是商業文明與農業文明的本質差異。整個中國版圖都在其視野之內,談論天南海北就像談論街坊鄰里,這種在地理空間上的心理優勢,使山西商人最能發現各個地區在貿易上的強項和弱項、潛力和障礙,然後像下一盤圍棋一樣把它一一走通。
你看,當康熙皇帝開始實行滿蒙友好政策、停息邊陲戰火之後,山西商人反應最早,很快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了。面向蒙古、新疆乃至西伯利亞的龐大商隊組建起來了,光“大盛魁”的商隊就拴有駱駝十萬頭。商隊帶出關的商品必須向華北、華中、華南各地採購,因而他們又把整個中國的物產特色和運輸網路掌握在手中。
又如,清代南方以鹽業賺錢最多,但鹽業由政府實行專賣,許可證都捏在兩淮鹽商手上,山西商人本難插足。但他們不著急,只在兩淮鹽商資金緊缺的時候給予慷慨借貸,條件是稍稍讓給他們一點鹽業經營權。久而久之,兩淮鹽業便越來越多地被山西商人所控制。可見山西商人始終凝視著全國商業大格局,不允許自己在哪個重要塊面上有缺漏。人們可以稱讚他們“隨機應變”,但對“機”的發現,正由於視野的開闊、目光的敏銳。
當然,最能顯現山西商人目光的,莫過於一系列票號的建立了。他們先人一步看出了金融對於商業的重要,於是就把東南西北的金融脈絡梳理通暢,穩穩地把自己放在全國民間錢財流通主宰者的地位上。我想,擁有如此的氣概和謀略,大概與三晉文明的長久陶冶有關,我們只能抬頭仰望了。
其三,講究信義。
山西商人能快速地開啟大局面,往往出自於結隊成幫的群體行為,而不是偷偷摸摸的個人冒險。
只要稍一涉獵山西的商業史料,便立即會看到一批又一批的所謂“聯號”。或是兄弟,或是父子,或是朋友,或是鄉鄰,組合成一個有分有合、互通有無的集團勢力,大模大樣地鋪展開去,不僅氣勢壓人,而且呼應靈活、左右逢源,構成一種商業大氣候。
其實,山西商人即便對聯號系統之外的商家也會盡力幫助。其他商家借了鉅款而終於無力償還,借出的商家便大方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