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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應該是他上班的時間,不應該關機。
而且我知道,他從來都不午休。
他沒有理由這樣一直關機。
我莫名其妙的生氣,開始不停的打他手機。到後來我形成了慣性,每五分鐘打一個電話,半小時拉開窗戶看一看。我聽說過“強迫症”這回事,雖然我不知道這種病到底有沒有潛伏期。我一直麻木的重複這兩種行為,就這樣持續了三個小時。慘白的陽光漸漸變成銅鏽色,天空西面的火燒雲開始轉為灰紅色的時候,我才忽然開始感到煩躁和絕望。
我聽說,人在24小時之內通常會有兩個時間段特別容易自殺,一個是凌晨四點半,另一個是傍晚六點。說得真有道理。
我拉開窗簾,端坐在地上,回味起昨晚的夢。每一個細節都清清楚楚。這是她第一次在夢裡對我談起他,她的語氣充滿了對他的寵溺,彷彿我是大人,而他只是個孩子。
“好好照顧你爸爸。”她是在跟我暗示什麼嗎?
最關鍵的,是夢裡的她將要死了。這是她的臨終囑託。
想到這裡,我再也坐不住了。我終於決定,去他的公司找找看。
到他公司的時候,整個城市已經華燈初上了。我走進空蕩蕩的大樓裡才發現,這個時間原來大家都應該下班了,可是很多個夜晚他都在此加班至深夜,不知他在頂樓時是否看過大街上回家的人群。我想他一定沒有注意過,如果他注意過,他一定會厭惡他自己,厭惡他自己淡薄的家庭觀念,厭惡他自己自私的,從不向任何人彙報行蹤的壞習慣。
我走到電梯前,按下了“28”,記憶中,他的辦公室應當是在頂樓。這不是我第一次來他的辦公室,但是距離上一次,確實已經有很久了。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聲,是一條新的短訊息。我以為是米礫,連忙按下“檢視”鍵。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他說:“考得如何?你應該給我個訊息。”
不,這不是一個陌生的號碼。這只是一個被我刪掉的號碼。
我當然知道他是誰。
我望向紅色的不斷跳動的數字“15……16……17……”,差一點站不穩,心裡亂如麻:“考的如何?”關他什麼事?他為什麼想知道?分數早就出來了,他憑什麼現在才關心?又或,什麼詞叫做“應該”?我是他什麼人?他以為我是他什麼人?
電梯到達28的時候,只剩下我一個人。我捏著手機還在怔忡,呆呆的往前走,腦袋差點被門夾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