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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話說得有點玄!”朱文怔怔地望著他,“把我弄糊塗了!”
孔石風的辦法聚然聽起來是不可思議的,他認為淳于意可以假裝死亡,用一具空棺木埋葬來這人耳目。然後易容改裝,遠走吳越,找一座風景秀麗的名山去隱居起來,安度餘年。最後說:“當然最好是緹縈能夠嫁給你,有你們小夫婦在他膝下承歡,雖然是隱姓埋名,隔絕人世,卻也不致寂寞。”
聽他說這些話,朱文幾乎以為他在開玩笑。但是,他的臉色極嚴肅,聲音極清楚,就是說到緹縈,亦無絲毫戲謔的意味。這樣,朱文不能不認真考慮了!
以他所知道的孔石風在江湖上的關係,幫師父逃亡,那是一定辦得到的。但是首先一關楊寬如何?
“這還不容易明白嗎?兩個字:賄買!”孔石風說:“我叫艾全去跟他說,事必可成。”
“何以有此把握?”
“第一,押解人犯,中途致疾而死,與犯人逃亡不同,後等罪重。前者罪輕,監獄中每年要死不少人,甚至有獄吏怕犯人出獄以後報復,故意弄死了報個‘病斃’的,也沒有聽說誰因此而革職!其次,楊寬的為人,我略為所知,此人言行不符,表面嚴峻謹慎,其實好色貪財,只要錢給足了數,利害相權,利害輕重,他一定會幹!”
楊寬的為人,從在周森家那一夜之後,朱文把他看透了。因此對於孔石風的分析,他無法不同意,再從頭到尾,細想一遍,覺得這個驟聽頗感離奇的主意,其實倒是平易可行的。
於是,朱文有著一種從未經過的興奮和憧憬,那是極新的刺激,想到師父脫身縲紲,遠走高飛的那一刻,他竟激動得發抖了。
隨後他們又商定了細節,選中了離潼關二十里的臨津亭動手。因為那裡的亭長與孔石風極熟,一切比較方便,而且臨津亭就是一個渡頭,過河就是三晉之地,孔石風在那裡多的是可共患難的朋友,處處都有照應。
“只有一層。”孔石風說:“你必須先跟師父說過,等他同意了,我再跟艾全去說。”
“這——”朱文頗感為難,“我想,不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