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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過也許他是有意的?如今人人都戴手錶,嘿,正是這樣,人人……”小葉子感到自己在胡言亂語了。
老女人刺耳地乾笑了兩聲,猛地收住,站起身來去看那面牆上的畫。鏡框裡頭是一幅很粗糙的油畫,畫的好像是帆,又好像是粉蝶,小葉子從來沒弄清楚過。她湊近老女人,同她一道觀看。小葉子聽到她輕聲說:“這就是鍾嘛。”
從那回以後小葉子總注意著這位女人,與此同時她也注意起那幅油畫來了。她覺得原來看起來不起眼的油畫裡頭,現在不斷地發出騷動的資訊。而且每次她從油畫下面走過就聽到嘀嗒聲,果然很像時鐘發出的聲音。同這幅畫隔開四五米遠的牆上是另外一幅畫,很平庸的照片複製品,一株沙棘,既沒有活力色彩也不好,病懨懨的像要死了一樣。整個飯廳裡就是這兩幅畫。小葉子從沙棘下面走過,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也感覺不到任何騷動。但她還是忍不住多看幾眼。為什麼呢?油畫下面的桌子是老女人的,她總坐在兩張桌子當中的一張旁邊。有一回老女人露出了她的手錶,那是一塊巨大的航海表,厚度也少見,戴在她手腕上給人一種戴了手銬的感覺。小葉子當時吃驚地想,她戴著手錶,可還埋怨大廳裡頭沒有鍾!她想問她是不是在海輪上工作,又沒有勇氣問。倒是她自己後來談起了這事。她說她以前在海輪上工作過,退休下來到了小石城後,她就產生了幻覺,覺得先前海輪上的她已經得癌症死了。於是她穿起了喪服,搬到河邊的一間舊房子裡住下了。她說話時有點衝動,還一把抓住小葉子的手,直到說完她的故事才放開。那一天,時鐘的嘀嗒聲響得特別清晰,油畫上的沙棘都透出了色彩,變得生氣勃勃的。
老男人和老女人看上去毫不相干,可是麻哥兒不知為什麼堅持說他倆是熟人。小葉子問他為什麼,他就說從前在荷蘭,他見過這兩人出現在一個咖啡館裡。“那時他們還沒有這麼老。”
餐館裡發生過一次騷亂,是因為狗。一名奇瘦的男子領著一群狗徑直衝進來了。他要了酒菜坐在那裡吃飯,那些樣子很兇的狗就在飯廳裡走來走去。變了色的顧客一個接一個地悄悄地溜走,女招待們則躲到了門外。後來那些狗又跳上桌子,將客人們留下的菜餚大吃一頓,盤子也被它們打碎了好多,弄得一片狼籍。麻哥兒和小葉子那天很興奮,他們以前見過這些狗,他們覺得這些狗像老朋友一樣。這兩個人在大廳裡走來走去,心裡懷著莫名的渴望。
突然,一隻身體很大的狼狗將麻哥兒撲倒了。其實他是自動地、樂意地倒下去的。麻哥兒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