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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才流行起來的《櫻花草》,調子又輕又軟。
馳厭放慢了步子。
背上的少女聲線十分乾淨,唱到“愛你永恆不孤單”,像是在說什麼騙人的鬼話。
她要是個騙子,那一定是個合格的小騙子,因為他握住她柔軟小腿的手指,又把她握緊了一點。
他並不太相信姜穗愛他,但是今晚,也是馳厭第一次正視這個問題。
他沒有被人愛過。
如果說世上有人生來不被愛,他一定也是其中一個。他還是個嬰兒就被拋棄了,幾個好心的流浪漢用米湯輪流把他喂大,後來漂泊到了馳一銘家,他母親溫柔地接納了自己。
那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感受到溫暖,可惜那個女人愛的依舊只有馳一銘。
她把兒子交給另一個沒有長大的少年,讓馳厭揹負著她死因的秘密,而馳一銘毫無負擔地活下去。
那個女人說:“我當然也是很喜愛我們馳厭的,你和一銘在我心裡一樣重要。”
她說喜歡他,卻只是需要他真心照顧更小的馳一銘。於是他很小就明白,都是騙人的。
後來鄧玉蓮一家也不喜歡他,高興了給點飯吃,不高興讓滾遠些。養條狗估計都比這用心。
馳厭活得沒有尊嚴,養大了自己和馳一銘。
然而一銘的心也並不是溫熱的,他養大的孩子,有和他一樣冷的心腸。
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遇見過喜歡他的人。
背上軟乎乎的姑娘卻說喜歡他。
馳厭被生活騙怕了,他眼裡能填報肚子的,才是最真實的東西。
他一遍遍說,不可能的。
所有人都想得到的姑娘,怎麼會喜歡他。可是急速的心跳,又出賣了他被哄得無可救藥的事實。
她已經比吃飽飯、活下去這兩件事在他心裡更重要,他實在沒有什麼能給她了。
可是小騙子姑娘唱完,笑吟吟地一口咬住他襯衫領子,甜蜜蜜問他:“好不好聽呀?”
馳厭抿了抿唇:“好聽。”
她便樂不可支。
馳厭都不明白她怎麼可以這麼甜,哄人的話、哄人的舉動怎麼可以有那麼多。
想讓她別鬧,可是他到底什麼也沒說。
馳厭突然停下步子,姜穗抬頭,順著前方看過去。
一眼就看見了前方路口的馳一銘。
他身後跟著另一群年輕男女,姜穗以前見過的,似乎也曾和段玲他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