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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已經習慣了此人的辛辣作風，黎枝已很能抗擊打。這事就算敲定，一個去貴州，一個不在意，皆大歡喜。
再回臥室整理行李箱，黎枝卻分了心。
他爺爺臨時決意去年會，宋家就是個豺狼窩。宋彥城早年擔著小白兔人設，早被白眼兒輪了一遍。現在也算有點起色，集團年會如此絕佳場合，不幹點什麼打臉事兒，都覺著惋惜浪費。
拍戲是後天早上四點，毛飛瑜給訂的明兒下午的機票。
情緒天秤一旦加碼失衡，便自然而然有了答案。
黎枝在油炸火煎的自我鬥爭裡，忽然找到了一個天理昭昭的絕妙藉口。她給毛飛瑜發簡訊，那邊幾乎秒回，氣吞山河就是一頓辱罵：
“發什麼神經！萬一最晚那趟航班取消，萬一你趕不到貴州，難道讓全劇組等你嗎？！趕緊把這混賬主意給我撕了。你敢亂來就給我等著！”
次日，宋彥城如常去上班，走時，他問黎枝：“你經紀人來接你？”
黎枝搖搖頭，“他有事，我下午自己打車去機場。”
宋彥城想了想，沒再說，準備出門。
黎枝欲言又止，“你……”
他側過頭，眼神示疑。
唇齒上的話又齊齊怯了膽，黎枝只衝他笑了下，“祝你年會順利。”
宋彥城微微頷首，走了。
中午，毛飛瑜給黎枝打電話，讓她早點去機場，別誤點。
黎枝三點坐上計程車，這位司機師傅開得快，估計還能早到。黎枝心不在焉，窗外景色枯枝無味，手機螢幕熄熄亮亮好多次。
再過一個紅綠燈就是機場高速，黎枝在反覆看了航班資訊後，下定決心道：“師傅，麻煩您調頭。”
——
宋彥城被一個會議臨時拖住了腳，趕去年會酒店時時間湊緊。他在辦公室裡換了襯衫，司機提前去工作室取回改好的西裝，季左直接拿上了樓。在電梯裡，往宋彥城身上披。
“老爺子已經到了酒店，您大哥去接的人。”季左邊彙報，邊遞上袖釦和領帶。
宋彥城動作熟練，微仰下巴，“老爺子狀態如何？”
“沒有太大區別。”
宋彥城又問：“提到過我嗎？”
“沒。”季左遲疑了下，說：“但幾次提到了黎小姐，老爺子很想見她。”
宋彥城動作一頓，默然。
司機早早候在門口，全程提速，掐著點趕到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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