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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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徒嘛,不像正經當值那樣需要點卯。她的上司就是師父,師父答應,事兒就好辦了。
烏長庚最疼徒弟,知道她要留下吹喇叭,擺手說:“準你一天假,吹吧。”
她眉花眼笑,“我掙了錢給您打酒。”
送走師父和夏至,一幫吹鼓手和打鑔的圍著八仙桌坐下,前仰後合演奏開了。七月心裡搭喪棚,陰涼的地方坐著還是悶熱難耐。定宜一邊吹一邊往靈堂裡看,大姑奶奶算是給治住了,真替弟媳婦穿孝。頭上戴著白帽子,鞋尖上縫麻布,跪在供桌前,看不清臉,估摸著日子不大好過。
奚大爺如今是光棍漢,本來就不事生產的人,到了花錢的時候難免溜肩。參領老爺沒辦法,只得自己掏錢給妹子超度,據說怕天熱放不住,停上一天就準備下葬。
既是參領老爺承辦,那來的人就多了。平素走動的同僚是不露面的,師出無名嘛,打發宅子裡的管事隨份子送賻儀。定宜看見幾張熟臉,來了進靈堂鞠個躬,登上賬目就走。他們這些吹鼓手呢,有人進門一頓熱鬧,也就忙上兩個時辰,後頭來客漸漸稀疏,大家喝水歇力,基本就光吃點心不幹活了。
熱氣蓬蓬的拂過來,脖子上全是汗。她和班頭說了聲,打算回屋洗把臉,剛站起來就看見門上進來個人,是醇親王府的管事關兆京。她喲了聲迎上去,就地打一千兒,“關大總管您來了?”
關兆京一看,熟人吶。瞧他這副打扮就知道了,“哪兒都能遇上你!好嘛,師父管砍頭,徒弟管做陰陽生,兩頭都不落下。”
定宜笑了笑,“這是湊巧,我家就住這兒。也不是幹陰陽生,吹兩把,街坊幫忙。怎麼的,您今兒來是給王爺辦差?”
關兆京說不是,“我和這參領有私交,聽說了總得來瞧瞧。”
定宜熱情引路,趁這當口打探,問王爺今天在不在,“昨兒說好了要過府的,怕爺不在白跑一趟。”
關兆京肅容給亡人上了柱香,出門才道:“找王爺有事兒?別老跑,那是王府,不是你們家炕頭。”
定宜暗裡嘀咕,要不是想跟著上長白山,她也不願意熱臉貼冷屁股。既然話到了這個份上,便和關太監套近乎,說:“我也不瞞您,其實這麼折騰,還不是為了能進王府麼。您是王府大總管,要是能替我想個轍,您就是我的恩人。”
關兆京卷著袖子,一副二五八萬的拽樣兒,“上回不是說了嗎,王爺跟前不缺人。你進去,拳腳功夫不濟,連抬轎子都嫌你個兒矮。”
定宜聽了